“不用了,妾身上有雨水,把床褥弄湿了不好,就站着说吧!”陈少女的推拒刚刚脱口,卫风已再次催促道:“陈少女,是不是要我动手你才肯来?雨水有什么关系,擦干不就得了?或者索xing脱去衣服,你又不是没在我面前脱过衣服!”
陈少女的脸颊早已通红滚烫,但她清楚,不依着卫风,卫风真有可能把自已的衣服给扒个jing光,只得不情不愿的坐上了床头,但侧过小半片身子,不敢去看床上那不堪入目的一男一女。
陈少女的确给淋湿了,湿潞潞的秀发贴在面颊上,夏季的衣衫由于轻薄,有些部位被雨水浸成了半透明,更要命的是,帐内的空气相对静止,温度也比外面稍高一些,随着热气蒸发,一缕缕夹杂着淡淡汗腥味的女子体香从陈少女身上隐隐发散出来。
这是最为原始的气味,也最为撩拨男人的心弦,卫风感觉自已的二兄弟一瞬间肿胀变硬,只不过,对陈少女要慢慢下手,于是不动声se的把王道怜用过的那块布递过去,示意道:“把身上擦一下吧,你们都说说孙恩会去哪里?”
陈少女接过布,一边擦着秀发,一边不假思索道:“将军,妾不相信您猜不出,这不是明摆着吗,孙恩向北,莫非还能去燕国或百济?他定是趁着刘牢之不在,去攻打京口了,而且,他既然迫不及待的离开吴郡,说明谢氏父子三人已经不幸蒙难,没有搜索的必要,将军您也不用担心将来谢氏的麻烦了。”
这话刚落,陈少女的脸面突然一僵,她分明闻到布上传来一股淡淡的腥味,紧接着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秀发,触指处又粘又稠!
伴着“啊!”的一声尖声,陈少女连忙把布甩去一边,站起身,怒视卫风:“将军,您怎么可以如此恶心?”
卫风当即就叫起了冤:“陈少女,我又不是故意的,看你那大惊小怪样子,洗一洗不就得了?来,你还坐下,问完话我帮你洗,算是赔罪了。”
“妾不敢劳您大驾!”陈少女恨恨的一口回绝。
王道怜却是一副忍俊不止的模样,伸出玉臂拉住陈少女的衣襟,微微笑道:“少女,将军的确不是故意的,来,你躺下,道怜先替你擦一擦,还有啊,你之前说的第二点我同意,可是孙恩攻打京口,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说着,手上加了把力气,身子往后挪了挪,把陈少女侧按在了床上。
陈少女暗暗叹了口气,王道怜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呢?不过她是真的自卑,虽然清白的身子没有失去,可那丑陋的模样连她自已都觉得恶心,又怎么肯让卫风接触呢?
一时之间,心头的那丝恼怒竟莫名散去,陈少女也不挣扎,索xing踢去鞋子把双腿侧摆上了床,一边任由王道怜搂着自已的脑袋细心捋着发丝,一边寻思道:“全无防备之下,禁军理该被全部歼灭,孙恩自然而然的获得了禁军的装备补给,妾料他定会自信心膨胀,何况京口是真的空虚,短时间内,刘牢之根本赶不回来,少女以为,如果换成将军,也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只是,您是打算救援京口,还是置之不理,坐收渔人之利呢?”
卫风捏了捏王道怜的胸脯,吩咐道:“道怜,你来分析,我想听听你的见解。”
王道怜略一回头,丢给了卫风一个得意的媚眼,似乎在邀功:我给你把陈少女搞上床了,下面就看将军您的手段了!随即转过脑袋,认认真真的想了想,就正se道:“将军想听,那么妾试着分析一下,妾先来推断您按兵不动的后果!
孙恩挟大破禁军之威,又人多势众,按常理来说,京口绝无守住的可能,三五ri必破,假如妾处在孙恩的位置,必会以京口百姓为挟,要挟北府军攻打建康,朝庭军队虽然大部被歼,却仍有一万禁军与司马尚之的两万寿chun军,还可以临时强征百姓入伍,北府军尽管jing锐,但一来攻打都城名不正言不顺,二来乃是被迫,并非出于本心,因此很可能与朝庭两败俱伤,到那时,桓玄必趁虚而入,说不定能一举收拾掉西府与北府,把建康牢牢掌握在手,再东向攻打孙恩。
由于桓玄荡平了乱局,必将使士庶归心,且无须顾及京口百姓的xing命,反之孙恩残暴下作,大败而逃只是早晚间事,在整个过程中,将军您袖手旁观,一分力气都不出,桓玄也没必要封赏您,接下来当然没您的事了,您还在老老实实呆在会稽给府君与谢夫人做家将吧!
再来看您救援京口后的局面,交战过程妾不多说了,将军您自然会把握到时机,这其中将带来两个好处,一是由于谢将军之死,朝庭不一定封赏您,但没关系,您有功而不得赏,只会让人认为司马道子忌贤妒能,在伺机打压您,有识之士都会或多或少的生出同情,这在以后肯定有用的。
其次,您因为姊姊的缘由,与北府军剑拨弩张,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能化敌为友,又何必多树一个强敌呢?您可以借着救援京口修复与北府军的关系,毕竟与姊姊有仇的只是刘牢之、刘敬轩与高雅之等少数几人,北府诸将大多未曾参与当年的兵变。
而刘牢之是刘牢之,北府军是北府军,刘牢之虽为北府主将,军中却派系林立,他只是凭着个人威望勉力维系住表面的和睦罢了,但刘牢之不顾大局,招致孙恩来攻,北府理当有人对他暗生不满,您应该趁这个机会分化北府军,使其中的一部分对您渐生好感,总之,刘牢之与北府军不可混为一谈,妾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该如何行事,将军您自已掂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