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什么时候你多出了个侄儿了?小伙子,过来让我瞧瞧。”
谢老爷子笑呵呵说道,眸中的精芒却扫向表情木讷的谢正。
“呃……一凡,要不你过去给老爷子把把脉象?”
张景泰一怔,心虚地瞥了眼谢老爷子,又连连给解一凡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保持克制。
“看一下脉象也好,肝郁头痛的发病相当于现代医学的血管神经性头痛,与情志、劳累、月经周期相关。发则疼痛难忍,甚则伴有恶心呕吐,休息后多能缓解,但可周期性发作,只看方子不看脉象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对不对。”
解一凡好整以暇笑道。
头痛这种病在西医看来非常棘手,即便是声名享誉世界的名医也未必能从ct或者各种器械手段中看出什么,反倒是国医在治疗这些神经腧络的病症上往往能一方见效。
陶书明若有所思点头,道:“正如一番所言,必以养血益气收工,否则病不除,以后愈发作愈剧烈,我认为一凡刚才的补肾填精之法与补气补血合用很有道理。”
解一凡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朝谢老爷子走过去。
除了不知情的谢振禄和陶书明外,其他人的心都一下子提了起来,目光中充满惊讶,随着解一凡的脚步声而越来越紧张。
这小子,怎么就能突然变得如此乖巧了呢?
谢正的脸上,闪现过一丝异色。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在全国各地悄悄寻找解一凡下落,却最后一点进展都没有,而以张景泰的个性,他绝对不可能把解一凡放在自己家中却不和自己有一句交代。
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孩子应该在平民家庭中长大,可现在看来,这孩子面对着自己,面对老爷子,面对着如此身份显赫的家庭的家主时竟没有半点的畏惧和害怕。
这事本身就很怪异。
此子非同寻常啊!假以时日,恐怕将是上天赐予谢家,拯救整个家族的蛟龙。
十九年来,祖孙俩第一次见面。
施施然坐到了谢老爷子对面,不管是解一凡还是谢老爷子,两人的表情同样平淡无奇,看不出有一丝波澜,但实际上,内心都同样汹涌澎湃。
血脉相连的那种复杂,岂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
“老先生,请把手伸出来。”
解一凡定了定神,淡淡说道,表情中不见一丝感情。
谢老爷子愣坐在轮椅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斜乜了众人一眼,慢慢将手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