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看到郑广道身后带着一脸阴惨得意笑容的杜建设，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腾地站起身，故意摆出一张苦瓜脸：“郑老师，你的命令恐怕我没办法服从。”

郑广道瞪起血红的眼珠，眼睛像牛眼一样凸出眼眶，显得非常凶悍：“你敢不服从！快点上来！”

陆阳摊手无奈道：“您让我站在黑板上，这动作难度太大，我没练过杂技，恐怕很难完成。”

高三四班的学生们这才意识到郑广道话里的语病，哄堂大笑。

郑广道猛地一拍桌子，凶悍地望着大家：“不准笑！你们数学考那么一点分，还有脸笑！”

郑广道腾腾几步走到陆阳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领，把陆阳生硬地拉到讲台上，指着陆阳就破口大骂：“你还真有能耐！平时考数学连六十分都考不到，这回竟然考出来一个满分，作弊，你他娘的，赤露露的作弊，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

郑广道那腥臭的吐沫星子差点要喷到陆阳脸上了，陆阳神情镇定自若，冷笑道：“老师，你凭什么断定我是作弊？！”

郑广道见陆阳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心里更来气：“班里其他人最高才不过一百二十分，你天才啊，竟然考出一百五十分满分，你现在靠作弊考出满分，你能在高考里考个满分吗？”

除了夏梦、郭鑫等少数人之外，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认为陆阳不可能考满分，绝对是靠作弊得来，也都带着鄙夷的眼光看着陆阳。

陆阳冷笑着摇摇头道：“郑老师，杜老师，你们认定我作弊，请问我如何作弊，旁边考得最好的不过只有一百二十分，我想抄袭都无从抄起，这张卷子里很多内容都比我们的教材复杂，我就是摊开教材抄袭，怕是连一百三十分都考不到！”

郑广道对陆阳这样的差生一直以来都心存偏见，认为陆阳拖了高三四班总成绩的后腿，恨不得像丢垃圾一样地把陆阳丢出江城一中，他根本听不进陆阳有理有据的分辨，而是继续像一个丧心病狂的精神病人一样咆哮道：“陆阳，作弊可耻，作弊不承认还狡辩更可耻，我非要让学校开除你，省得你拖我们高三四班的后腿！”

就在这时，教室外面传来一个沉稳温和的声音：“郑老师，杜老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打扰到其他班自习了！”

郑广道、杜建设看到来人，都连忙恭敬地点头哈腰道：“董校长，三四班有个学生在数学测验里靠作弊得满分，我们正在处理，本来想让他当众承认写出保证书就行了，谁知道他死不承认，我们准备报告给政教处，把这个学生开除！”

董校长不到四十岁，身量中等，面色白净，清癯消瘦，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说话间总带着三分笑意，看似没有半点威严，却让郑广道、杜建设噤如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