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忍不住大骂,吴乐既心急又懊恼。昨天老人露在外面的皮肤也不少,难道他平时都是在蚊子的致命毒素中生活的?这丫的还是人吗?后悔来时没有带能够驱蚊或者止痒的东西,不过即便带来了,看这架势估计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更何况在城里生活的他,早就忽视了夏天还有蚊子这种生物的事情,没有准备周全也怨不得他。
“小家伙,这些蚊子就是你以后每天早上要做的早课,并且要保证在忍受瘙痒的情况下抄写完桌子上的字,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给你解药,并且吃早饭。”
就在吴乐恨不得扒掉自己一层皮的时候,老人的声音在小茅屋里响起。困难地扭动脑袋,果然看见床头边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张印满四号字的纸,而它旁边则罗列着笔墨纸砚。顿时嘴角忍不住更加抽搐。那可是毛笔啊!而且看样子要想写出字来还要自己磨墨!这不是成心和他过不去吗?这是人能完成的吗?
“大爷……我……嘶啊……我不会写毛笔字啊!……能不能……嘶……换种笔……啊!”
被瘙痒和疼痛双重这么着的吴乐,费力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只是本来想大吼出来的句子,从嘴里发出之后竟然有气无力,嘶嘶啊啊的,再加上他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很难不让人多想。
“知道了,毛笔字不会写可以练,你既然来到了我这里,就要按我的要求训练。推推搡搡像个女人一样。”老人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还有,我再补充一句,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不要再大爷大爷地叫我了。”
说完不等吴乐继续反抗,身影就晃出了门外。
“师父……师父你个大爷啊!卧槽……靠……痒死我啦!啊……疼死我啦!”
吴乐像个泥鳅一样在地上蹭来蹭去,每离开一个地方都会在那里留下一片一片血迹。被鲜血润湿的土壤呈现出暗红sè,显示出吴乐此时正经受着怎样的折磨。
即便现在浑身都是伤口,但这点儿疼痛依然不能压制下那撩人的瘙痒之感,全身亿万个细胞似乎都在被人用羽毛撩拨,那是一种从骨髓伸出发出的痒,心神狂暴之下却着实无从下手。
本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自身防御系统的调节下,瘙痒的症状会逐渐减轻,但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老人的腹黑程度。瘙痒之感不但没有减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隐隐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心里又一次问候了老人的祖宗十八代,终于决定起来磨墨写字。没办法啊,他可不想被痒死,那样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颤抖地使不上力的手指,死扣着木床的边缘,指甲已经刺进了木头当中。吴乐终于借力颤颤巍巍地支起了上半身。他半倚着床铺,身体斜跪在木桌之前,又用颤抖的双手拿起一个矿泉水瓶,向砚台中倒去。由于把握不好力度,瓶里的水被他一个猛捏倾倒出一大半,顿时氤湿了大半个桌子。他急忙去抢救那叠宣纸,纸要是湿了他上哪儿再找去?不过身体后移的间隙,重心没有把握好,咚地一声又躺回了地上。
“草!”
紧咬着牙关,想要用已经所剩不多的力气再爬起来。只是,这个时候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粉红sè疙瘩忽然一阵比之前更加剧烈的抖动,吴乐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清凉的感觉沁入心肺,而那些之前险些要了他的命的瘙痒却神奇的失踪了。不过虽然不再痒了,但身体上摩擦出来的伤口却发了疯似的开始疼起来。
“嘶!”
猛吸一口冷气,吴乐终于挣开了双眼。刺眼的阳光顿时shè进他的瞳孔,忍不住用手来遮挡。半晌过后,才感觉双眼适应了强光。手指微微张开,透过指缝,老人那带着yin测测笑意的脸庞顿时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