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仁微微颔首,徐然到:“有劳师弟了。”
说罢,韩炎便向左一转身,走到一张大椅处,坐了下来。
吕明昊见韩炎走了,这才不禁抬头向四周张望,却看见左右两边,算在韩炎在内,正有四人神光各异,饶有兴致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一时间看的吕明昊心里发慌,对这巍峨大殿又有了几分畏惧。
韩炎旁的位子上坐的正是抢下吕明昊的段家竹,此时也依旧一副寒霜冷面的样子;吕明昊又转头看了看右边的二人,随着视线转移,只见又是一个老者出现,这老者既不像段家竹那般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没有韩炎那种令人亲近之感,只是极为普通的模样。但当吕明昊目光向下一移,却是差点惊呼出声来,这平淡无奇的老人竟是让他神se中多了几分骇然可怖,只见老者没有左臂,而且是从脖颈处连带肩膀全部如刀削一般没了,整个人的左半身就如同塌陷一般,穿着道袍也显得空空荡荡,十分诡异,也难怪吕明昊会害怕了。四目相接,那老者冲吕明昊微微一笑,但吕明昊却是浑身一震,实在不敢多看这老者一眼,紧着移开了视线。
这少了半边身子的老者同对面的段家竹、韩炎一样,同为万灵派四大执权长老,名为薛和。
薛和旁边,却是坐着一位美妇人,一袭如雪的白衫纱裙,看上去三十年纪,乌发盘髻挽玉簪,玉肤淡脂凝皎颊,弯柳眉,杏花眼,尖鼻娇俏,樱唇如丹,恬静一笑却是百媚生情,风韵非凡,生得甚美,想必年轻时也是一张风华绝代的倾城之容。如此貌美之se却正是万灵派唯一的职权女长老——白悦玲。由此一来,当今万灵派权威最大的五个人已经齐聚一堂了。平ri里四大长老各执其事,相互间能见上一面少说也要等上两三个月,想今ri四位同聚却说明门中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尽管吕明昊年仅六岁懵懂无知,却也是分得开丑美的,眼前这白悦玲给他印象极好,便多少对薛和那左肩的恐怖之感淡了些。
见吕明昊有些唯唯诺诺,白悦玲起身上前,走到吕明昊面前,蹲下身子亲昵地抱着他,莞尔道:“这孩子长得倒真是惹人爱,白白净净的。”说着摸摸吕明昊的头,倒是极为喜欢的样子。
吕明昊自记事起也从未见过眼前这位长老,如今被这生人冷不丁地一抱,却是羞涩地涨红了脸。
白悦玲突然神情一转,有些惋惜地道:“可惜啊可惜,这么好一个孩子却要白白耽搁了。”说着还故意加重语气,一双俏目移开吕明昊,却是向旁边冷瞥了一眼。
她刚一说完,只见段家竹眉头微皱,哼了一声,转头向殿门外望去。
坐在上位的周敬仁这时插嘴道:“好了,白师妹,你就先坐回去罢。”
白悦玲听掌门发话,赶忙起身往自己座位走去,却是不忘回头瞪了一眼段家竹,似乎这美妇人只有对段家竹才会露出这般有些厌恶甚至不屑的神se,不知两人之间究竟有何恩怨。
待白悦玲坐好,周敬仁才缓缓道:“今ri请诸位共聚主峰,就是要谈论下段师弟所说魔教夺婴和明昊入门之事。”
说着,环顾四人,看向段家竹,接着道:“段师弟,你且将那ri一战说来听听。”
段家竹点了点头,神se之间有些沉重,正se道:“六年前我处理了师兄交代的事后,便起身折返,一路御空飞行,途经东方虎顽山附近,突然见山中异光连闪,不少飞鸟走兽也躁动不安,心中生疑便前去一探。”
“却不料我刚刚赶到附近,就见一男子使出了魔教秘技焚阳真火,将其对手击杀。”说罢,只见段家竹仍有些惊骇之se在眼底浮现。
其余四人在听了“焚阳真火”四字后,无不骇然,不禁面面相觑,却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周敬仁先恢复了常se,轻叹一声,“据段师弟所言,那男子不过就是三十年纪,却能有如此深的道行,怕是魔教这些年又调教了诸多的能人异士啊。”
眼见掌门师兄在上有些唉声叹气,座下的白悦玲却是眉一挑,不服气道:“那又如何?纵是他魔教ri渐兴盛,我天下正道却也不乏天资秉异的小辈,难不成还怕比不过他们?”
周敬仁似也料到白悦玲会这般口气,丝毫不怒,反而怅然道:“天下正道固然是凤毛麟角层出不穷,不过可白师妹你可曾听闻过如此年纪便能当上魔教屠龙使的么?”说罢,不再言语,低头沉思起来。
“什么!屠龙使?”却是先前一旁静默的薛和猛地站了起来,惊呼出声,脸上除了更胜方才的震惊,似乎还多了几分异样。韩炎则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以他这万灵派执权长老的身份此刻竟是有了一丝的恐惧。
段家竹冲刚还叫嚷的白悦玲轻哼一声,似乎在嘲笑这女子的无知,转而看向他人道:“不错,而且此人乃是使火的屠龙使,怕也正是当年大闹咱们万灵山的屠龙使的后继之人。”
周敬仁叹声一笑,“那倒真是与我万灵派渊源匪浅呐。”
韩炎有些惊疑不定,喃喃道:“想不到这几十年来魔教中竟又出了这等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