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落西山,天se也是渐近灰暗,山林万物生灵悄然归巢,回荡在天际的那些鸟兽鸣叫也是越来越弱,即将被黑夜笼罩的孤峰之上更显冷寂,唯有小屋中的点点烛光却像不屈黑暗,不断闪烁着。
待得吕明昊冲进房门,便是盘坐在床上满心期待地看起了那本《鸿殷真经》,平ri总是见门中师兄运转真气时萦绕其身的那层淡金光芒,以及金莫勹那时常带着他御空飞行的本事,无一不令他心生向往,此时得了这本万灵派功法秘籍,自是满脑幻想着有朝一ri也有着那些本领,这可是令得他幼小心境激动不已。
约莫一个时辰,吕明昊终于大概看完了这套功法,小脸之上略显疲倦,再看了看天se已是不早,打了个哈欠,就yu吹了油灯,就寝休息。
可谁知他刚抬头要吹那桌上油灯之时,却偏偏赶上一阵微风,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便是那风吹得木门与门闩碰撞在一起,顿时吓得吕明昊一个寒颤,低声叫了一嗓子,也顾不得吹灭油灯,直接就跳到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围了个严严实实,仅露出两个清澈的黑眸,不断环顾四周,生怕突然从哪里钻出来个不得了的东西。
片刻后,见外面没了风吹动静,盘膝而坐躲在被子里哆哆嗦嗦的吕明昊刚想躺下休息,却猛地一怔,不着边际的将段家竹最后嘱咐的那句话想了起来,不禁又是一阵冷颤。
口中喃喃道:“不会真有恶灵吧。”
可越是这样想着,吕明昊心中就越是对这黑夜感到不安、惧怕,这也是任何孩童的天xing。况且平ri都有金莫勹哄着睡觉,因此他原本的困倦之意便是烟消云散,怎么也睡不着了。
深吸口气,又瞥了眼跟前的《鸿殷真经》,小脸一皱,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伸手就将那本小册子抓了过来,也不撤下被子,就这么按着功法所述闭目休神起来。
所谓修真,便是运用功法将周遭天地灵气纳入自身,待这些天地之气根据所练功法顺着体内经脉循环一个周天后,便会有一部分被吸入丹田,久而久之,随着不断纳入天地灵气在自身运转周天数的不断积累,这才使得丹田中那股真气也会越发醇厚。
然而天下众多门派,修真功法更是层出不穷,每套功法所打通的体内经脉也是各有不同,因此以各种功法引入的那些天地灵气所循经脉甚至进入哪条经脉的先后顺序也更是往往有着极大反差,所以一人一生只能修炼一种功法,若是胆大妄为修炼了第二种功法,那定会导致经脉爆破、气血逆流,从而走火入魔,最后因两股真气在体内相互排斥,被炸得灰飞烟灭。也正是如此,无论豪门大派还是那些小宗都是极为看重自家功法,若是门中弟子有所泄露,必会
受到极为残酷的刑罚,这也是为何段家竹如此严厉的诉说此事。
循着《鸿殷真经》的步骤,吕明昊渐渐静心定神,仿佛进入一个奇怪境界,外面的风吹草动也像被隔绝在外一般,不再对其丝毫影响。
微闭双目,虽说屋中尚还有昏黄灯光未灭,但此时吕明昊却发现隔着那层眼皮竟是丝毫见不得有任何光亮,有的只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在这片深邃的黑暗下,连外面的呼啸微风声也是渐渐的小了,似是越来越远,最后连一丝声响也消失不见。整个人就像是被投入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se空间中,只是这黑暗这并未让吕明昊产生对夜幕降临那般的惶恐、惧怕,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的心中异常平静,如止水般掀不起一丝涟漪。
吕明昊此时循迹着周遭空气中的那天地灵气,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摸不到一丝感觉,就像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身外的天地灵气尽数排开,无论他如何催运那《鸿殷真经》,也是没有效果,当下有些气馁,却因好不容易进入这种虚无缥缈般的美妙境界,而舍不得睁开双眼,无奈只好接着尝试。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明昊小脸上已是汗丝密布,透着红润倒令人心生怜爱。只是此时他眉头紧皱,却有些说不出的虚弱无力之感。
然而就当他心神不定,摇摇yu坠之时,不知是否巧合,裹在身上的被子一下滑落,令他不由打了个冷颤,旋即jing神一凝,又是恢复了刚才的状态。
然而就在他以为还会是苦求无果的情况下,突然那黑暗中似乎有一处微弱的波动,随即吕明昊惊喜的发现,体内所运转的《鸿殷真经》功法也似是与那股波动产生共鸣,无形中竟有一股微弱的吸扯之力自吕明昊周身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