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最后一缕余晖将整个天空燃烧成一片瑰丽的火海。整个东大街火红的灯笼依次亮了起来,远远的从上空往下看,却如同一条笔直的火龙。这个时候就是这条街最繁华的时光,各家店铺都拼了命的吆喝,妄图把客人往自己店里拉。
当然,鸿雁楼根本就不屑与这种手段。每当这个时候,总是高朋满座,灯火通明。
这一ri,却奇怪了。这里依然灯火通明,却鸦雀无声。每当有呼朋唤友的客人三三两两过来入座的时候,却被掌柜含笑的挡住了,道。
“对不住了,各位,今ri有贵客临门!整栋酒楼都被包下了,恕不接待,请改ri再来!”
啊?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手笔?
平ri里,就算县令老爷到来,往往也只是在二楼寻间雅居,也没见上三楼啊!
而此人不但能上三楼,更把整栋酒楼给包下来了!
这要多少银子,又要多大的面子?
而围观者往往面带惊讶之se,当然也不敢造次,能在这里包下整栋酒楼之人,你也敢惹,莫非是嫌命长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失望,也不肯散去,想必打着一睹贵人的算盘。
渐渐的,人越聚越多,而卖糖人的,卖果子煎饼的,看见这里如此热闹,也赶紧凑了过来,一时吆喝声四起,生意倒也不错,形成了一片繁华的夜市。
“来了,来了!”
未等多久,就听见有人兴奋的大呼。有人从人群之中升长了脖子向外看去。只见远处一溜儿的大轿,各个轿子前面都站着提着灯笼的数个数个青衣小厮。他们各个仰首挺胸,口中叫唤:“闲人让道,城东程老爷出行,闲人让道啊!”
嘿,有认识的就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是程老爷啊,难怪这么大的排场!
但是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头!
接着又是王府,钱府,赵府,一长溜儿,如同赶趟儿似的,一齐聚集在此!
哇塞,
到底今儿是什么ri子?
能把全城的权贵都聚拢在一起!
很快鸿雁楼前就停了清一se的轿子,好在鸿雁楼掌柜早就预料到此,早早就安排了人手清理了一处空地,否则挤也要挤死了。
胖乎乎的掌柜满脸泛着油光,见众位老爷下了轿子,忙上前行礼道。
“众位老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快请,李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众人听到,又是吃了一惊!
原以为只有程老爷有这么大的面子,现在听掌柜的口气,程老爷还不是主人!
这位李公子到底是谁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就听酒楼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涌出了两列齐整的军汉,正好分开人群,形成数人并排行走的通道。那些军汉五大三粗,盔甲明亮,目不斜视,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柄,一股杀气迎面扑来,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
“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门口慢慢踱来以为白衣白袍的小青年,面带微笑,摇着手中一柄纸扇。
“有劳各位宿老,本公子不甚荣幸啊!“
他上来就是唱了一个哈哈,接着就是赔笑。
“众人都知,前些ri子小侄军务繁忙,无暇赴诸位长者的宴,还请见谅啊!今ri,特意备好酒菜,以谢各位美意!“
“哪里,哪里?”
程老爷满脸都堆着笑,哪敢承受李全的大礼,忙道。
“李公子客气了!本应有我们几个老骨头请客才是啊!”
众乡绅七嘴八舌的应了。
“李公子进城以来,于民秋毫无犯,我等代表昌邑的父老乡亲们感谢李公子了!”
又或是。
“李公子风度翩翩,果然人中龙凤啊!”
……
围观之人,见出来的是一个青年的公子,也有人很是失望。
“不知这位是谁啊?怎么不认识?”
而身边之人赶紧捂住他的嘴。
“你不想活了。人家如今可是昌邑的主人,一句话就要人头落地啊!”
而闻者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位主儿!难怪掌柜今ri如此大费周章,却面带忧se啊,原来是一位惹不起的主儿!”
“这么大排场,要花多少银子?“
“银子?“
那人嗤之以鼻。
“这位主儿请客,你敢收银子?上你这儿来,是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