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并没有难为这个可怜的太守,因为他已经从这封书信之中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的时间很紧,耽搁不起。
因此,李全所部就如同闯进家门的强盗一般,蛮横无理的砸开了府库的大门,然后将粮草搬至一空,匆忙的甚至连另一库房的金银财宝都看都不看一眼,最多是顺走了一些军械,接着就如同来时那样,一阵烟酒消失在茫茫荒野之中。
直到李全一个不剩的全部看不到人影,这位可怜的老太守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消息很快就传到金军的统帅部去了,所有人的脸se都不好看,很为李全的大胆和果决而担心。正如仆散安贞预料的一般,确实是把李全得罪狠了,不然李全也不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
“李全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尽可能的抢到粮草,然后一路飞奔回去!”
凤翔城之中,酒宴还未散去,将星云集,但是气氛却与昨ri完全不同。几乎没有人说话,只是把敬佩的眼光投向站在正中沉稳说话的年轻人身上。
“所以!”
仆散安贞手指在桌子上叩了几叩。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最重要的是抢时间,赶在李全返回之前,打下汾阳以及断掉他的山寨!”
他甚至还强调了一句。
“我们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请各位转告纥石烈牙吾塔将军,请务必要在一月之间破敌。李全主力不在,但也不容小嘘,请务必小心!”
仆散安贞的原话很快就传到这位猛将的耳中,这位纥石烈牙吾塔将军却与其他人不同,他曾多次与仆散安贞共事,当初山东剿灭李全的就有他,他深知仆散安贞的为人,也对李全颇为忌惮,可以说这次选取他为主将,金朝是花了心思的!
得知了仆散安贞的嘱咐之后,他不敢怠慢,立马就召集了将校开展了一次军事会议,讨论此次的进军方略,在会议上,他出示了金军统帅层传来的书信,立马就引起了一片哗然。
“至于么?不过一个千把人的山贼,不需要劳动将军出马,标下只需本部上千人马,定可踏平汾阳!”
这是一个圆脸的将军毫不迟疑的请战。这些ri子,汾阳的情况他们大致也摸的差不多了,李全确实是倾巢而出,看守老家的不过是一帮新兵,也不过千余人而已。
他的叫嚣立马就得到了同袍的一致肯定,大家纷纷附和,言论之中无非就是以绝对的优势,泰山压顶,直扑过去,谅这五万大军谁能抵挡的住?
纥石烈牙吾塔却眉头一皱。
“没那么简单。不然仆散大人也不用如此重视。本将军可听说了,这李全不能小看。凤翔之战,我军虽是主力,但这位李全却没少出力!不能小看啊!”
“可那李全不在啊?将军多虑了,您想,一个小小的山寨能养得起上万人马都是极限了,家中能有多少留守?等那李全赶回来的时候,汾阳早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圆脸的将军仍不服气,不满的叫嚷嚷道。
纥石烈牙吾塔一想,这话也对!一帮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能挡得住自己五万大军,想起来也不可能。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一团yin影,挥散不去!他仔细斟酌了一下,决定采取一种折中的办法。
“这样!”
纥石烈牙吾塔这样开口道。
“现在汾阳未必得到前线的消息。大家偷偷的将兵力集结在汾阳附近,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也有人补充道。
“如果被发现了呢?”
这样的担心不无道理。五万大军,无论怎么掩饰形迹,有心人总会发觉一些端倪的。
“简单啊!”
纥石烈牙吾塔笑道。
“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来着?我们就说,得知凤翔大胜,乘胜收复失地,路过而已!”
这话倒也不是托言。因为此次蒙古进犯,整个太原府基本上都丢光了,李全老家所在的汾阳因地处偏僻而得以幸免。事实上,汾阳已经成为了金朝与蒙古人的夹心地带,汾阳已被均被蒙古人占据了。
“妙!好一个假途灭虢之计!”
众将拍手称赞。
“你说什么?有大批金军出现在汾阳附近,意图不明?”
纥石烈牙吾塔大军刚动,消息已经呈在汾阳府岳小北的案头。如今的汾阳与半年前相比,已经是大不一样了。到处都是一片繁忙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在李全获得汾阳的统治权的第一时间里,就把这里的建设作为重中之重。岳小北作为第一任军事主官,在大力发展各种建设之余,自然不能忽略了李全临走之前的嘱托。虽然并没有得到前线的消息,也弄不清楚金军这回是打得什么主意,但本能的感觉到一丝不妙。
“再探!看看金军到底想干什么?”
消息如流水一般飞来,岳小北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沉甸甸的压在自己的肩膀之上。情况越来越清晰,金军这回动用了马步军不下五万,而自己城中仅有刚结束训练的新军两千不足。要是金军真的对自己不利的话,那问题就大了!
“快请韩将军过来议事!”
岳小北斟酌了一下,也觉得格外的棘手,就想找一个人合计一下!李全军中也提倡群策群力,最忌讳一人擅作主张!而黄埔四杰÷了自己留守以外,也就剩下韩靖看守山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