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胡大仙徐然的脑海中有他的影子,平ri在一所药堂坐堂,亦医亦巫,医术怎么样不知道,但其忽悠人的本事绝对是马邑县首屈一指。
徐然最讨厌这等神棍,可能是为人医者,对这种草菅人命的人天生的厌恶。随着脑袋的浑浑噩噩了,徐然大概也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 ren,本来徐家想要给他成一门亲事。谁料这货偏说有神明护佑,趁着科考之年,想要捞个功名。徐家是有钱有地有商铺,可就是没功名,儿子要去挣功名,当父母的自然的乐翻了天。
当下准备了银钱百两,当做盘缠,一个小厮跟随照顾,去了大同府参加科考。这货本就是家里管得严了,没钱吃喝玩乐,才想出的方子骗钱。到了大同府,不到几ri功夫就把银子花光了,但回去也得有个说法不是。
这时跟那货一起花天酒地的还有一个京城子弟,乃是京城医所姓张一个医官的外甥。那个纨绔给徐然的前身出了个主意,说是科举没中,反倒是被张医官看中,说要随师行医,这随师行医当然少不了孝敬,就使命的朝家里要钱。
徐茂金一听,跟京城的大官当了徒弟,只觉得家里祖坟冒青烟了,一股脑的就往自己宝贝儿子那送银子。
就这么花天酒地了小半年,这货可能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把家给败光了。弟弟还小,这么快败光了,于弟弟不忍。于是就花银子找京城来的那个纨绔子弟弄了个证明,那个纨绔子弟倒也痛快,居然直接给他弄了个从九品的医官行牒,还附带官袍一套。
这让那货更加威风,几乎是衣锦还乡。徐家的人自然是高兴坏了,儿子居然才混了半年就当官了,虽然是大明朝最小最小的官,还是个医官,但也是官呀,好歹有功名在不是。
恰巧此时马邑县府的主薄大人这两天拉肚子,找遍了县城里的医生,都治的不利索,时常反反复复。需知道这段时间朝堂上不太平,时不时就有上官来查,虽说都是找知县老爷的,但还不都是主薄作陪。
如果上官来的时候,偏偏拉肚子,岂不是失了官威?轻者可能要罚俸禄,重者说不定这主薄也就做到头了。
听说徐然回来就是从九品的医官,这还了得,急忙亲自去求医。这徐然哪里懂医术,他说是挂在从九品的官职,但是买来的,连俸禄都没有。但主薄来求,他可不敢摆架子。主薄可是从八品,比他大两级呢,就算是平级,也比他大,何况两级。
于是就硬着头皮给主薄随便开了服药,谁知道这药居然没把主薄吃死,反而病治好了。不算是治好了,只是不拉肚子了,但拉不出来屎了。没过几ri憋得快魂归西去的主薄再次上门,求徐然治这个病。
徐然有了一次成功的案例,于是又大笔一挥,开了三斤的巴豆。这下好了,屎是拉出来了,可又是止不住了。
几ri的时间,把好好的主薄硬是折腾的面黄肌瘦,原本还算健壮的身子,硬是连床都下不了。主薄以为徐然是有意整他,这还了得,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居然敢欺负主薄大人。喘着粗气叫来了捕头,带了七八个猛汉将徐然痛揍了一顿,打得徐然当场昏迷。
徐家不服便告到了知县老爷呢,知县老爷自是只得其中的来龙去脉,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主薄被你家儿子折腾成这样,还好意思告状。当即就放下狠话,如果徐然不死就把主薄治好了,如果治不好,哼哼,你们自己看着办。
这一喜一悲让徐茂金瞬间老了十几岁,谁都知道徐家是马邑县有名的肥羊,那个知县整ri就想着霸占徐家的产业,这可倒好,千年道行一朝丧,二十几年的安分守己,一夜之间就烟消云散了。
家产什么的,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的xing命。请遍了马邑县的医生都不能把徐然弄醒,好不容易请来了胡大仙,谁知胡大仙看了两眼,就直接给判了死刑。
正在徐茂金伤心yu绝之时,居然发现大儿子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别说是自己,就连老婆裴氏也顿时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