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福的意图很明显,既然你不要赏钱,那就给你举荐个御医。不送钱就送官,这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抖抖身子都不一样。
只是徐然不明白,这仪表堂堂跟前途无量有什么关系。但细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在大明朝的时候是很重视仪表的,俗话说面有心生,长得难看,注定就不是好人。像那些长相猥琐的,基本上就别想出入朝堂。
至于御医也是一样,长得难看的,就别指望当御医了。一个人长得贼眉鼠眼,就算医术再高明也不行。看着就像个贼,能有多少医术造诣?
“大人抬爱了,下官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这肤浅的医术如何入得太医院的法眼?”徐然急忙躬身道。
王六福挥了挥手,道:“哎,少年郎太自谦了。那个叫王什么的医官,不就是御医出身嘛,他给老夫看了病,就让老夫准备后事。真是岂有此理,还是御医,哼,老夫就是觉得你可比那些御医强多了。”
“那就多谢大人抬爱,下官感激不尽。”徐然赶紧躬身感谢。
王六福这才微微一笑,道:“只有少年郎医术惊才绝艳之辈,才是当御医的料。恩,少年郎也在大同府逗留了这些时ri,老夫也深感愧疚,这两ri就安排人送少年郎回去,少年郎静候佳音即可。”
这就要送客了,一旁的王直急得朝徐然打眼se。徐然怎么可能忘记三里沟煤矿的事,那可都是钱呀。
徐然站起身来道:“下官觉得大人的身体虽然痊愈,但终究是病体。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下官有一套家传的养生之法,想献于大人,以保大人长命百岁。”
“哦?”王六福心中狂喜,他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半截身子都埋到黄土里面了,有这种方法自然是求之不得,这年头谁想死呀。
徐然也不做作,当下将五禽戏在王六福的面前做了一遍,边做边说明五禽戏的动作要领,及对身体的好处。
足足半个时辰才算是做完,徐然顿时大汗淋漓,但却是jing神抖擞。
王六福看得眼睛都直了,直说道:“妙哉,妙哉,居然是五禽戏。想当年绝世名医华佗创下五禽戏,至今已经大半失传,想不到少年郎居然还有如此完整的五禽戏。”
听了这话,徐然才明白王直为什么那么惊讶,原来五禽戏居然已经失传大半,怪不得王直定然会觉得王六福一定会因为五禽戏对自己的好感度狂涨。
果然王六福又道:“真是又要麻烦少年郎了,呃...还不知道少年郎叫什么.....”
王直急忙起身道:“镇抚使大人,这位是徐医官,名叫徐然,乃是大同府马邑县人士。”
“恩?徐然,徐医官,恐怕再过几ri,就要改口徐御医了。”王六福哈哈一笑,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徐御医又给老夫送了这么大的礼,可是有事相求?”
王六福是什么人,从一个小太监能混到大同府镇抚使,哪里是什么简单人物,他这个人很聪明,就是不能承别人的人情,有事的话现在就办,否则到时候还不一定出什么变数。
徐然急忙道:“王大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下官在马邑县三里沟治病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好东西,想和大人做笔生意。”
王六福眉头一挑,道:“哦?可是瘟疫之事,马邑县知县的奏报已经到了大同府,老夫看了奏报,还未详查。”
什么详查,说是为了防止虚报功劳,其实估计是王六福打算跟大同府知府共同瓜分功劳的事,大明朝当官都是这副德xing。听王六福的口气,以为是自己打算分功劳,劳资早就把功劳送出去了,要那功劳有什么用?
徐然暗自腹诽了一下,笑着道:“瘟疫的事自然是由大人做主,下官不过是跑腿办事。只是在三里沟,下官发现了一个煤矿。”
“哦?”王六福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道:“你想民间私采?这不是问题,老夫跟大同府刘知府知会一声便可,不是什么大事。”
这回轮到徐然愣住了,煤炭不是应该属于稀罕物件吗?怎么到王六福这这么淡然?殊不知道,这年头没有煤炭检测的东西,说是发现一个煤矿,其实是不是煤都不知道,那产量就更不用说了,有个十来担就算不错了,所以王六福也没当回事。
王直急了,站起身道:“镇抚使大人有所不知,这煤矿下官听李武说,规模不小,单是外围的部分,就让当地村民弄走了几十担,若是开采,几万担都不在话下。”
“噗!”王六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几乎颤抖着道,“此言当真??”
徐然道:“当真,王千户所言句句属实,几万担只是保守估计,如果下官所料不错的话,应该不下二十万担。”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