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忽然对这青年很感兴趣,长得挺帅不说,人也爽直率性,素昧平生的,自己喊了一声他就真的过来喝酒了,这还真的颇对他胃口,最关键的是他竟然真能在隔壁雅间就能闻到这里的酒味,这嗅觉不是一般的灵,这一点自己都做不到。
他在好奇地打量着吴玠,吴玠也在打量着他,徐子桢长身玉立面目俊俏,看着象个读书人,却偏偏透着一股出类拔萃的豪爽,而且他并没有蓄发,在这年代可是大不敬,另外还有旁边那个漂亮得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女子,在这公然的场合里泰然自若,没有一点不安之色。
“坐坐坐,接着喝。”徐子桢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酒品如人品,从吴玠喝酒的架势上看就知道这人差不了,这朋友他交定了。
吴玠也不客气,坐下后拿起酒坛给徐子桢满上,自己也倒满,赞道:“小弟还从没喝过江南女儿红,今日一尝果然妙极。”
徐子桢笑道:“这女儿红又不是什么希罕物,不是到处都有卖的么?”
吴玠也笑了:“那也得看正宗不正宗,我们家那儿倒是有卖,可全是用水兑的假货,喝着跟猫尿一个味。”
两人坐下一喝开了,自然而然的就熟络了起来,状元阁生意太好,到现在菜都没来得及上一个,吴玠也才来没多久,索性跟小二说了一声,把他点的菜都上这儿来,然后又和徐子桢对喝了一碗,问道:“徐兄怕不是大宋人氏吧?”
徐子桢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怎么不是?你是说这个?前阵子脑袋伤了,就把头发给剃了。”
“呵,打架?”
“打仗打的。”
“哦?”吴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徐兄原来也是我大宋将士?却不知是哪位将军麾下,又是在哪里开的仗?”
徐子桢摆摆手:“没什么好说的,说起来一肚子气,喝酒喝酒。”
吴玠见他不愿多说,以为他是打仗输了,这些年宋军不论是与辽还是夏打仗,基本都是输多赢少,这倒也不奇怪。
这时候菜也开始一个个上来了,徐子桢先紧吃了几口填了肚子,又问道:“吴兄好像对打仗挺有兴趣,莫非也想去参军报国么?”
吴玠笑道:“小弟已参军,如今忝为陕西置制使曲大人麾下一偏将。”
“哟,失敬失敬!”徐子桢又笑着敬了一碗。
吴玠一仰头把酒干了,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不提了,如今金狗撕毁协议肆意南侵,我却什么都做不得,只能在此处虚度时日……兵部衙门都是些朝南脸,批些军械都耽搁我十余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