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徐子桢不理他们,继续说道:“然后你们到了地下见着你们的祖宗,他们问:‘孙子,你娃不好好念书下来搞毛?’,你们只能回答:‘孙子想见圣上,想上言抗金,然后就来这儿了’。”
众书生愕然,全都住了嘴。
徐子桢嗤笑一声手指虚点着他们:“抗金?见圣上?你们以为你们是谁?朝里也不是没个正经好官,连他们都无能为力,你们能干嘛?嫌我说得难听?老子那是心疼你们的小命,一群书呆子跑去皇宫,门都没进就被王黼他们那帮鸟人宰了,抗金?金狗现在就是他们的爹,你们让圣上去干他们爹,他们能不宰你们?也不拿脑子想想。”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挤在门口的书生们全都默然了,他们是书呆子不假,可当今朝堂上那些佞臣奸贼他们不是不知道,徐子桢说的这些话虽然粗鄙不堪,却字字在理,原本他们说那些话都是凭着酒劲与一腔热血,可现在被徐子桢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顿时让他们清醒了过来。
徐子桢也是趁着酒劲说了这么一番话,这时见书生们都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们想抗金这是好事,可你们是读书人,读书人能干嘛?将来是可以当官为百姓谋福祉的,打仗那是武人的事儿,凭什么用你们的命去顶?”
姓李的书生抬头抗辩道:“难道我等读书人便视国难于不顾么?”
徐子桢道:“谁说不顾?抗金终究是会抗的,仗还是会打的,所以眼下你们该做的不是去找皇帝谈心,而是该想想自己能为国家做点什么,光凭热血冲动去抗金?恐怕连金狗的腿毛都没见着一根就下去见祖宗了。”
有书生忽然大声道:“当初太祖陛下言愿与士大夫共天下,且大宋律法又有不杀士之规,你说我等去求见圣上会遭不测,我不信!”
徐子桢笑了:“不信?你当六贼名头是假的?苏州知府温大人公正廉明爱民如子,最后落得个撤官查办,雍王爷高家满门忠烈武勇过人,现在也被六贼排挤得天天在家遛鸟抠脚丫子……”
林朝英听到这里忍俊不禁扑哧笑了出来,徐子桢一本正经地说着说着就会蹦出些希奇古怪粗鄙不堪的形容词,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说话的。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放屁!你小子才天天在家抠脚丫子,你全家都在家抠脚丫子!”
众人无不愕然,齐齐转身,只见大厅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老者,须发花白,但是精神矍铄,这时正吹着胡子瞪向雅间里的徐子桢。
林朝英一阵无语,果然还是自己见识少,世间竟然还有和徐子桢同样说话风格的,而且还是这么一把年纪的。
徐子桢一愣,随即又惊又喜地迎出门来:“雍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来的老者赫然是雍爷,不过他对徐子桢的迎出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别过头哼了一声。
徐子桢拍了拍手大声道:“各位,这就是我大宋朝的中流砥柱雍王爷,赶紧过来见见哈。”
众书生大惊,慌忙过来恭敬地行晚生礼,雍爷本想给徐子桢摆个脸色,没想到这小子来这招,无奈之下只得强打笑脸挥手示意,可那些书生行完礼还没完,一个个围着他七嘴八舌问起了当今朝廷抗金之事。
雍爷大感头疼,回头瞥见徐子桢正偷笑着,不由得被气得笑了出来,眼珠一转大声说道:“抗金之事你们与其问我不如问……他!”说着手指一抬点向了徐子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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