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宾客全都怔住了,因为他们谁都沒听出來这是首什么曲子,这首曲子很是怪异,不论是古曲还是时下的曲风都与之大相径庭,而且众人听着并不觉得有多好听,可奇怪的是,这样的曲子这样的穿插演奏方式,偏偏让人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下简直无懈可击,太合适了。
他们当然沒听过,因为这是德国人门德尔松的《结婚进行曲》,这首本來该是管风琴演奏的曲子可是离现在还差好几百年时间呢。
砰砰砰。
大厅的其余几扇长门同时大开,众人终于发现了曲声的出处,只见厅内正门左右各排列着十几名女子,面容秀丽气质高雅,身上穿着清一色的袭地白裙,手中或捧琴或抚笛,长发飘飘衣袂翩跹,从院中望去竟象是数十个仙女下到了凡间,给人一种仿佛置身于瑶池之中的错觉。
“來了來了,新妇來了。”
不知谁叫了一声,宾客们的视线齐齐向大门转了过去,只见从门口婷婷袅袅走进三个身穿大红喜服的女子,鸳鸯衣红鸾裙,头上珠翠金簪,脸上抹着胭脂涂着唇红,眼中闪着娇羞之色,又有明显压抑不了的喜悦之情。
满堂宾客顿时哗然了,徐子桢不是同娶两人么。怎么成了三个。而且这小子也太过无视礼法了,新妇尚未拜堂,竟然不顶红盖头就这么走了进來。
徐子桢岿然不动,依旧笑吟吟地站在厅门外等着,眼前不远处三个新娘,中间的是高璞君,左手边的是温娴,而右手边的则是寇巧衣。
早在上次与莫梨儿成亲时他就想过给寇巧衣一个名分,并且婚礼也是必不可少的,可是直拖到了现在,不过他特地隐瞒了起來,只暗中跟莫梨儿还有苏三商量了,就在今天下午寇巧衣还忙里忙外时,苏三忽然出手将她抱住,然后笑嘻嘻地拖进了屋里,不管她怎么喊叫讨饶,跟莫梨儿林朝英一起给她换了喜服弄了喜妆,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寇巧衣等这一天已经很久,虽然她心里只求能跟在徐子桢就足矣,可天下沒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沒个热闹华丽的婚礼,她也不例外。
望着厅外笑望着自己的徐子桢,寇巧衣心中感动之极,眼泪即将不争气地流出,脚下也有些颤抖,一不小心比高璞君和温娴快了半步。
高璞君扑哧一声轻笑,低声道:“巧衣妹妹,脚下缓着些,莫忘了徐子桢与我们说过什么。”
寇巧衣顿时惊醒,啊的一声轻呼俏脸已涨得通红,刚才不经意的举动显得她好像急不可耐地想要嫁人,那可得有多丢脸,她赶紧低下头,尽量与高璞君温娴的脚步一致,这么一紧张眼泪倒收住了沒流出來,不过很快她又抬起了头,因为她想起临出來时徐子桢吩咐她们的话。
“记得抬头,哥会请仙女來助兴。”
高璞君对徐子桢的话嗤之以鼻,温娴将信将疑,可寇巧衣却坚定地相信徐子桢所说的话是真的。
宾客们睁大眼张大嘴看着这三个美若天仙的新娘款款走过他们面前,激放的烟火,悠扬的曲声,这样的组合是他们任何一人见所未见。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惊呼一声:“花。花。下花了。”
果然,就在高璞君三女走到院中之时,天上赫然飘飘洒洒的落下一片片鲜红的花瓣,花瓣上偶尔还沾着细小的露珠,缓缓落在所有人的头上,脸上,身上。
宾客们无不兴奋激动地大叫了起來,纷纷抬头找起花瓣的來源,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找都不见屋顶上或是树上有人。
寇巧衣和温娴已是珠泪盈盈,心中的激动与快活无以言表,高璞君则目瞪口呆:“天女散花。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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