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冬,林中的地面满是枯枝,徐子桢松了口气,这样的地形非常适合逃脱,因为只要有人追来,地上的枯枝会发出警告声。
他不再考虑,一闪身窜入了林中,很快消失了踪影,但他似乎没有发现,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紧跟着进了林中,过了片刻又出现了一个黑影,同样跟了进去,而这两个黑影没有让地上的枯枝发出一丝声音。
冬天的树林有一种萧索的味道,光秃秃的枝桠上不见一片绿叶,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月亮能照进林间,柔和地洒在地面上。
徐子桢很饿,很累,从上午到现在他滴水未进,更别提吃饭了,这大半天的奔逃打斗让他的嗓子几乎快要冒起了烟,他将速度慢了下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可惜放眼望去找不到任何水源,连个野果子都见不到。
一丝浓郁芬芳的酒香忽然飘入鼻中,徐子桢猛的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前方。
淡淡的月光清晰地照在前方的一棵树上,徐子桢分明看到树梢上坐了个人,手中提着个酒袋,正一口口慢慢喝着,显得悠闲之极。
“呼……好酒,嗯,徐子桢,你果然来了。”那人用袖子擦了擦嘴,对徐子桢扬了扬酒袋,“来一口?”
“哟,这不是姚爷么?大晚上不睡觉跑这荒山野岭来喝酒,兴致不错啊。”徐子桢看着嬉皮笑脸,可心中却是一紧,树上坐着的装逼犯正是刚才山峪口中逃脱的姚云鹤,只是他紧张的并不是姚云鹤的身手,而是——他竟然会算到自己要走这条路。
姚云鹤从树上一跃而下,笑吟吟地道:“我可没那本事,这都是四王子殿下算到的。”
徐子桢嗤笑一声:“哦?就这么点时间你已经跟兀术碰过头还能赶到我头里截我?难怪跑得谁都逮不到你,佩服佩服。”
姚云鹤居然没有生气,对他的揶揄只作未闻,说道:“早在你出现后四王子便说了,要捉你徐子桢并非易事,城内不行,城外也不行,唯一能拦你的只有这里。”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嘴边挂起一抹笑意接着说道,“四王子还说,徐子桢此人重情重义,所以你必然会独自引开我们,让其他人安然离去。”
“金小四这么懂我?可惜老子是直男,他没机会的。”徐子桢脸上笑着,心里却不平静,他知道兀术文武双全很厉害,却没想到他居然能算得这么远,这么细,难怪历史上他能在将来几十年祸害大宋。
姚云鹤显然不懂什么叫直男,也懒得去弄明白,反正他知道徐子桢嘴里出来的基本没什么好话,他又扬了扬手里的酒袋:“真不来一口?”
徐子桢打了个哈欠:“别磨唧了,要拿老子的命就过来吧。”说着一翻手亮出了刀。
姚云鹤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你非我之敌,还是让你那朋友出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想引老子回头看?当我傻么?徐子桢嗤笑道:“姚爷,您这档次还玩声东击西,有点没意思了啊。”
姚云鹤笑而不语,只看着他身后,徐子桢正要再挤兑他几句,却听身后响起衣袂带风声,接着一股香风飘来,身边突然间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