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隔十来米,正说着话,万山红没想到田力说干就干,一错神的功夫,田力已经到了跟前,血红的枪缨飞舞,像一团火,瞬间就刺到了面前,而她的枪还没抬起来呢。
“无耻!”万山红气得七窍冒烟,一边侧身闪避,一边抬枪格挡。烈火燎原的枪头从她面前掠过,火红的枪缨拂过她圆乎乎的小脸,险些抽中她的眼中,而她的铁枪却慢了一步,只碰到了赤焰的尾巴。
两人错马而过。一交手,万山红就吃了一个闷亏,险些中招。
但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束。万山红策马前冲,却听得身后的马蹄声刚刚弱了些又突然加强,不由得大吃一惊。她一边策马向前奔跑,一边回头偷眼一看,见田力正策马追来,转眼间就赶到她的身后,她几乎能感觉到枪头上的杀意。
“隔山取火,后庭花!”田力大喝一声,双手端枪,照准她的后心便刺。
万山红听不懂这两句充满恶意的话,但是她知道自己很危险。骑士对战,背后是空门,武功再好的骑士也无法做到后背无隙可击,在马背上转身而战,别手别脚,根本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右后方更是近乎死角。田力利用赤焰的速度和灵活性,一出手就抢占了有利地形,简直是无耻之尤。
万山红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只得右手持枪,以枪当棍,往后猛抡。
这是一个无可奈何的选择,无异于饮鸩止渴。如果是其他人,万山红这一枪也许能得手,以铁枪的长度和她的力量,足以让对方断臂甚至落马,但是以田力的武功,万山红知道这一枪不可能得手,反而会露出破绽。
但是,万山红没有其他选择,与其被田力追着后心,她只能用这一样的招数来败中求胜。
田力知道万山红在想什么,但他又岂能让万山红得手。一看她拧腰,他立刻一拍马头,人马同时伏下了身子。铁枪带着厉啸,从他的头顶掠过。田力起身,再次踢马加速,举枪刺向万山红的后心。
万山红铁枪抡空,后心空门大露,旧劲用老,新力未生,枪也位于最难掌握的位置,正是他出手的好机会。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田力也不禁叫了一声好。万山红居然松开了铁枪,铁枪绕着她的身后转了半圈,正好落在她极力向后伸出的左手中。她单手握住枪腰,身体右转到极限,一枪刺出。
“杀!”
田力心神一凛,不假思索,单手挽缰,用力向后一拉。赤焰长嘶一声,在奔驰中人立而起,马腹正对着万山红的铁枪。如果田力骑的是青海骢,万山红根本不会犹豫,一枪就刺过去了,可田力骑的是赤焰,万山红吓得魂飞魄散,硬生生的把枪收了回去。一枪能不能伤着田力且两说,赤焰必死无疑。
这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万山红根本来不及多想。等她明白这是田力的诡计时,差点气出内伤。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但是,她没时间骂人。她刚收回枪,田力又策马追了上来,枪头破风而至,离她后背不到一尺,杀气凛凛。
刹那间,万山红想到了一个词:附骨之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