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不能这样做。”罗科索夫斯基虽然赞成我的看法,却不能采纳我的建议,为了不让我多心,他迅速地阐明了自己的观点:“这次反攻,是最高统帅部的意思,朱可夫只不过是制定了计划,并以命令的形式传达到部队里。”
“可是这样的进攻,是让我们的战士去白白送死!”
罗科索夫斯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说的我也清楚,但没有办法,上级的命令是不能被讨论的,只能被执行。你经常对我的命令提出异议,这是很危险的,如果换个人的话,完全有可能把你送上军事法庭。你知道上军事法庭意味着什么吗?唯一的下场那就是被枪毙。”
听到枪毙,把我吓了一跳,上次在内外部的死里逃生至今记忆犹新,我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再说下去,很容易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所以乖乖地闭上了嘴。
听到我这边没有声音了,他可能是感觉把我吓住了,忙换了个语气说:“你说说你不打算归还坦克旅和反坦克炮团的理由。”
见到他让我谈谈自己的看法,我也没有客气,开门见山地说:“如今的德军攻击速度很快,很多建制都被打乱了。我打算利用坦克旅配合部队,发动一次进攻,对孤立之敌进行打击,歼其一部或者大部。这样做,既可以为太阳山城方向的攻击减轻压力,也能打乱敌人的进攻部署。您看我的这个想法怎么样?”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我的提议后,迟迟没有说话,以至于我都以为他把电话挂断了。过了一会儿,我又再次听见他的声音:“这个想法很好,我马上向朱可夫同志汇报一下。你尽快赶回师部或者到1073团的团部去,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可没法直接通到营级指挥部去。”
“是!”我赶紧答应一声,放下电话,先又吩咐谢杜林少校安排人手,尽快把俘虏押送到师指挥部所在地去,接着又招呼着卡图科夫和奇斯佳科夫启程。
出了指挥部,卡图科夫就跑回他的坦克,去调动部队去了。剩下我和奇斯佳科夫往吉普车那里走。从指挥部到停车的位置,只有短短一两百米,但当我走到吉普车旁,感觉脸和耳朵已经快冻得失去知觉了。
坐在车上,趁着格里萨热车的当头,我轻轻地揉着冻得麻木的双耳,自言自语地说:“这该死的鬼天气,应该有零下二十度了吧。”
“应该不止,”奇斯佳科夫接过话题说:“您看刚才我们过来的路上,地上的积雪都踩得嘎吱嘎吱响,起码有零下三十度。这种天气,如果没有足够的保暖措施,半夜是会冻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