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沼泽里出来,我扶着一颗树,把脚伸到水里涮了涮,将脚上的泥土洗掉,又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坐下,包上裹脚布穿上靴子,去追走在前面的队伍。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而天一点黑的意思都没有,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可没法对德国人的阵地进行偷袭,这样一来,偷袭战打成攻坚战,仅凭我们这点人,就算是全拼光了,也不见得能把德国人的阵地夺下来。
我跑到队伍的前面,叫过向导,问道:“米高林同志,我们离敌人的阵地还有多远?”
向导四处张望了一下,回答说:“指挥员同志,我们离敌人的阵地,大概还有一公里,十五分钟内,我们就应该到达目的地。”
我转身对走在向导旁边的戴奥米下命令:“上尉同志,部队停止前进,让战士们在原地休息,吃的东西补充补充体力。”
“是!”戴奥米对我的命令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马上就发出口令,让部队停止了前进。
看到战士们解散后,各自找个地方坐下,拿出干粮,就着水壶吃了起来。我和戴奥米还有向导三人,也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把随身携带的面包拿出来吃。
休息了大概十几分钟,戴奥米突然问道:“少校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我抬头看了看依旧没有黑下来的天空,回答说:“再等等吧,等天一黑,我们就出发。”
“天黑?!”向导诧异地说,“对不起,指挥员同志,我是否能理解为您打算不在今天对敌人的阵地进行偷袭?”
“米高林同志,”他的话让我心情很不爽,不进攻的话,我辛辛苦苦在森林里跑几个小时,还过了沼泽,是来旅游的么?所以说话的口吻也很不客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米高林也许不知道我的态度为啥突然变得恶劣起来,连忙辩解说:“指挥员同志,难道您没听说过白夜吗?”
“白夜?”听着这个单词,我不禁愣了一下,反问道:“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这次回答我问题的是戴奥米上尉,他说:“少校同志,白夜的意思就是今天没有黑夜,都是白天。如果要等到天黑的话,也许我们要等上几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