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夫看了看表,接着吩咐别雷上校和魏茵鲁布中校:“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人尽快赶到部队里去。发起进攻的时候,就定在凌晨1点30分。”
别雷和魏茵鲁布两人向崔可夫、克雷洛夫、古罗夫以及我敬了一个还礼后,转身并肩走出了指挥部。
被我们当成透明人的古罗夫,这时候却显得信心不足。他表情凝重地说:“司令员同志,你们不觉得这个计划太过于冒险了吗?要知道三支部队配合作战,一旦什么地方出现纰漏的话,整个计划就会前功尽弃。”
古罗夫的话,让崔可夫的脸上出现了犹豫之色。不过这种犹豫只是一闪而过,接着他还是选择了站在我这一边,态度坚决地支持我说:“军事委员同志,就是这个计划不成功,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但假如成功的话。那么就可以扭转局部的战局。”说到这里,他吩咐克雷洛夫:“参谋长同志,快点去和谢杰里科夫中校联系。让他的部队做好出击的准备。”
看着克雷洛夫离去的背影,古罗夫点了点头,艰难地表态说:“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打算冒这个险,我也就不反对了。如果出了什么差池。上级要追究责任的话,由我和您一起来承担。”
“谢谢。谢谢您的支持!”古罗夫的这种表态,让崔可夫很是感动,他一把抓住古罗夫的手,使劲地摇晃起来,同时嘴里不断地说一些感觉的话。
“奥夏宁娜师长,”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我连忙扭过头去,看到的是柳德尼科夫和他的政委季托夫熟悉的面孔,两人都笑眯眯地望着我,上校还冲我招着手,似乎让我到他那里去。
我快步来到两人身边时,柳德尼科夫感慨地说:“奥夏宁娜同志,您刚才的反击计划,我都听到了。凭心而论,这个计划很大胆,一旦成功便可以扭转工厂区的战局。但是您考虑过没有,万一出现点意外,比如说别雷上校出击的部队,没有能及时地摧毁德军的坦克大部队,在他们调头进攻那些围攻工厂的德军时,得到了情报的德军坦克从他们的后面冲上来,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呢?”
虽然柳德尼科夫分析得很正常,但我还是胸有成竹地回答他:“上校同志,您不要担心。敌人由于白天的进攻太过顺利,再加上此刻他们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所以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有一支我们的机械化部队从他们的侧面冲出来。”
见到我的固执,柳德尼科夫望了旁边的政委季托夫一眼,随后苦笑着说:“奥夏宁娜同志,既然您这么有信心,那么我祝你好运了!”
反击作战在凌晨1时30分正式展开。为了便于指挥,崔可夫命令将两台报话机重新搬进了指挥部。而别雷上校和魏茵鲁布中校,就通过车载电台,源源不断地将最新的战况向我们报告。
由于别雷上校的坦克第84旅是进攻的主力,所以是我的重点关注的对象。从崔可夫拿着的耳机里,不断地传来别雷上校的报告:“坦克旅已经出击”,“前进的道路上没有发现敌人的部队”,“在前面开道的坦克,已经摧毁了德军的一个机枪阵地”,“我们的坦克队列正在通过沃尔霍夫斯特罗耶夫斯卡亚大街,两侧的楼里发现敌人的零星火力,我命令部队不必理睬,加快行进速度地从街道上通过。”……
听到别雷的每一个报告时,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揪紧一下,深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或者干脆就像柳德尼科夫刚才所说的那样,等到赶到敌人大部队宿营的地方,没有发现德军停放的坦克,而当我军的坦克调头进攻那些正围攻“街垒”工厂的德军时,敌人的大股装甲部队从后面更隐蔽的地方冒出来。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忽然我听到别雷上校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细起来:“天啊,司令员同志,您猜我看到了什么?坦克、装甲车,排得整整齐齐的坦克和装甲车,足有上百辆,除了附近有几个训练的士兵外,敌人一点准备都没有。”接着我清晰地听到他下自己的部下发号施令:“听我口令,全部坦克展开战斗队形,目标自选,自由射击。我再重复一遍,目标自选,自由射击!”
听到他喊出的这句话,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既然我们的坦克部队已经冲到了敌人的鼻子底下,他们就算回过神来,也已经晚了,接下来我们的坦克兵就可以像打靶一样,将敌人停放得整整齐齐的坦克和装甲车一辆辆地击毁。
接着我又走向了另外一台报话机,这台是克雷洛夫在和魏茵鲁布联系。我刚走过来,就听到魏茵鲁布在报告说:“参谋长同志,我们的坦克已顺利地从两个工厂结合部冲了出来,正在向‘街垒’厂的正门方向前进。”
“路上遭遇了敌人吗?”克雷洛夫关切地问道。
“遇到了敌人的零星部队,已经被我们用车载机枪全部消灭了。”
“好的。别雷上校的部队已经冲击了敌人的营地,正在一点点地消灭停放在那里的德军坦克。你们要加快速度,尽快冲过去和他们汇合。记住,要和他们随时保持联系,不要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
“明白!”魏茵鲁布响亮地回答道。
“参谋长,”那边放下耳机和送话器的崔可夫吩咐克雷洛夫:“给谢杰里科夫中校发电报,让他做好一切战斗准备,等别雷上校和魏茵鲁布的部队会师后,立即在坦克的掩护下向‘街垒’工厂发起进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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