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交代给我的任务,必须要完成。”
苏荷面容凝重,在没有人的地方,直接掠过幽深的沟壑,踩在满是泥泞的沧澜河,目光垂落在枯竭频临的河底,眼眸有些微微红润,俯身将怀里珍藏的那枚玉符贴在地面。
“姑姑,你能感受到我的气息吗?”
若是许青云再此,定会认出这块玉符苍鸟为印,四方为尊,正是当初师姐苏珂借给自己的那块玉符,可堪破虚妄,落仓山思过崖全靠这枚玉符,才能走到竹林深处。
可现在这块玉符,正贴在枯竭的沧浪河底,幽蓝色的苍鸟,仿佛正在展翅翱翔,若是有人细心的观察,可能就会发现玉符磅礴的灵力,正在疯狂的涌入在已经枯竭的沧浪河。
沧浪河水九曲,原本泥泞贫瘠的土地,在苍鸟展翅间灵气流转充盈,气势愈加磅礴。清澈冷冽的沧浪河水,从地脉深处逐渐喷涌而出,沿着曲线蜿蜒的河床顺流直下。
“姑姑,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苏荷望着脚底冒出的清澈河水,眼圈忍不住微红,她趴在已经满是积水的河底,不顾脸颊上的尘土泥泞,声音有些哽咽着道:“姑姑,你回答我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可惜沧浪河水依旧,根本没有丝毫回声。
“姑姑……”
苏荷失魂落魄,这件事虽早已成了定局,自己也来过好几次,可她还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心里忍不住的悲伤,就拿着玉符沿江河而走,泪水不断滴落下来,滚到了逐渐气势蜿蜒的沧浪河水。
这次的沧浪河愈加汹涌磅礴,也逐渐有了几分当年的气势,只要再来几次定能恢复往昔神韵。可愈是如此,姑姑的气息也就愈加虚弱,前几次来的时候可能还会说几句话,这次来了似乎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她甚至有个可怕的猜测,也许姑姑不是没了力气说话,而是已经真的离开了自己!
小姑娘再也忍不住的哭泣。
她坐在岸边,双手掩面痛哭,任由河水拍打着自己,也止不住的哭泣。
直到感觉有人将自己手里的玉符抢走,她抬头望着那人,眼神充满愤怒,张牙舞爪疯了般的挠了过去。
可那人仿佛就像失了神般,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玉符,一动不动,也不还手,任由自己抓破他的衣袍,任由自己抓破他的脸颊,任由自己抓破他宽厚的帽子,露出里面那如雪苍白的长发。
直到他回过神来,一把握住苏荷的咽喉,眼神冰冷的有些吓人,神情极尽冷漠的问道:“这玉符是你从哪里得到的?”
苏荷不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不说?”
许青云神情冷漠,屈指点出,生死剑意直接穿透小姑娘的手臂,问道:“现在感觉怎样?”
小姑娘微抬着头,唇线冷漠,似是嘲笑。
许青云眉头微蹙,抬手又是一指,点在小姑娘的肩膀。
没有鲜血,但却痛苦百倍,可苏荷依然紧抿着唇角,不曾言语,也不曾哭喊,只是冷漠的望着他。
极尽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