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笙躲过未及,抬头一看,但见地上多出一道百余丈长的巨大鸿沟,宽及数丈,深及十余丈,一直延伸至围猎校场入口,简直像是地震导致的地裂一般,忽听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地面一阵微微颤抖,围猎校场的万斤巨门竟被斩做两段,轰然倒塌,切口平滑如镜,石笙只觉难以置信,仅仅是一道剑光,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洛祁怒声道:“唐天傲!你什么意思?”适才那条黑色水龙便是他对石笙出手,原本以洛祁的实力,根本无需动手,仅凭自身气场便能活活压死石笙,但他不想石笙死的那么痛快,而是想用黑水腐蚀石笙,由皮及肉,由肉及骨,一点一点把石笙溶成一滩血水,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唐天傲早就防着洛祁,见他动手,立马取过唐三笑的黑色巨剑,随手一剑劈出一道剑光,斩断水龙,救了石笙一命,虽是随手一剑,其威力却是大得惊人。
唐家族长和洛家族长同时出手,这等场面可不多见,众参赛少年个个目瞪口呆,噤若寒蝉,他们何曾见过这么可怕的招式,仅仅只是随手一剑,便可裂地百丈,余威还能斩断万斤巨门,这等恐怖的威力,他们做梦都想不到。
唐天傲剑指洛祁,冷哼一声,道:“石贤侄是我唐家客卿,岂能由你洛家随意打杀?”洛祁怒道:“胡说八道,随便一个散人就是你洛家客卿?”
唐天傲道:“石贤侄,拿出荐帖给他瞧瞧。”
“是。”石笙从怀中取出荐帖,翻开示众,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唐”字,这原是唐邵送给石笙的荐帖,后来石笙转送施小恬,复赛进场后,施小恬又还给了石笙。
唐天傲道:“石贤侄受我唐家礼聘,参加青云大会,怎不算我唐家客卿?我唐家忝为青石第一世家,若连自家客卿都无力保护,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在青石县立足?”
洛祁怒气满膺,面色阴沉,冷声道:“唐天傲,你当真要为这小畜生与我洛家为敌?”唐天傲长笑一声,道:“这话怕是说反了吧?似乎是有人为了两个死掉的畜生与我唐家为敌!石贤侄乃是难得的珍珠璞玉,我唐家视之上宾,你洛家想与石贤侄为难,先得问我唐家答应不答应!”
“唐天傲,你别欺人太甚!这小畜生杀我爱子,就算与你唐家族战,我也一定要杀了他!”洛祁怒声道。
唐天傲浓眉一扬,黑色巨剑重重一跺,大声道:“族战便族战!我唐家怕过谁来?就只怕你洛家不敢!”
所谓族战便是两个家族或者门派之间的生死互斗,因为蓝国的法律限制,县级以上城市中禁止斗殴,并且有“人等”的规定,在法治区域内很少有大型互斗,两个势力若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便可以约定族战,两家到非法治区域中拼个你死我活,青石县的族战之地,便在红云校场。
洛祁脸色数变,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洛氏青石分家的族长,族战这种大事,他根本无权擅作主张,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唐家怎么说也曾是三河郡第一大世家,如今就算衰败,烂船还有三斤铁,区区一个洛氏青石分家,还真不够资格与唐家叫板。
“怎么?怕了?”唐天傲大笑一声,喝道:“怕了就滚!”
“你!”洛祁气极,一张脸涨的像猪肝一般,厉声道:“唐天傲,你能护那小畜生一时,我看你能护他一世!”猛地一拂袖,转身而去,洛家人马连忙跟上,灰溜溜的去了,先前洛家已派人将洛家弟子的尸体运回府中,是以洛家人众此刻走的倒快。
目送洛家一众离去,唐天傲暗暗叹了口气,当年他唐家雄霸三河郡,何等威风霸气,想不到如今竟然沦落至此,被一个小小的洛氏分家扬言族战,这是何等耻辱!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可怕的一夜造成,那一夜唐家损失惨重,几乎被灭族,若非最后关头唐家老祖做出一个苟且偷生的决断,他唐家早已从这世上消失,往事不堪回事,唐天傲想起那一夜的可怕场景,仍然心有余悸,摇了摇头,不敢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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