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朱和蓝儿在一株龙爪槐上躲避了一个多时辰,两次看到藤黑虎骑着那头吊睛白额的大黑虎在树下过,藤黑虎在搜寻他二人,但在龙爪槐青涩的香气中,藤黑虎成了睁眼瞎,硬是看不到树上一大一小两个人。
时近正午,藤黑虎终于失去了耐心,跨虎往西边莽莽群山纵跃而去,那头大黑虎的左前腿明明都已经被蓝儿的彩虹回旋钩击折了,现在却若无其事,想必藤黑虎有疗治的秘法。
谢丹朱抱着蓝儿跳下龙爪槐,往东走了十余里,这才驾起黑木鸦往舞阳镇飞去,心想:“荆一鸿死了,除掉了一个危险的敌人,但这个心魔宗的藤黑虎更强大,以后我得加倍小心。”
小半个时辰后,黑木鸦飞临舞阳镇上空,刚在空地上降落,紫裙翩跹的北宫紫烟就奔了过来,身后跟着六名鱼渊府女弟子,这六名女弟子也是刚刚赶到舞阳镇的,她们并不知北宫紫烟曾被荆一鸿掳走,只以为北宫紫烟飞得快,先到了舞阳——
北宫紫烟见谢丹朱安然无恙,顿时喜不自胜,说道:“我可是快急死了,怎么样,追上荆一鸿没有?”
谢丹朱并没有说遇到心魔宗藤黑虎的事,只说荆一鸿已死,又道:“北宫小姐,以后外出千万小心,荆一鸿是死了,但他勾结心魔宗的人还在暗中潜伏,请令尊北宫主也要严加防备。”
北宫紫烟美眸盈盈望着谢丹朱,低声道:“谢师兄又救了我一回,真不知该怎么报答。”
北宫紫烟腿长腰细,眉目如画,这样楚楚动人、不胜娇羞地说出这样的话,要是秦徊肯定就色授魂与、绮念横生了,不过谢丹朱尚未开窍,诚恳地道:“严堂主要我送北宫小姐回虎跃州,是我失信,让北宫小姐受惊了。”
北宫紫烟咬着嘴唇,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谢丹朱,见谢丹朱被她看得脸都红了,窘态可掬,不禁“扑哧”一笑,心道:“这可真是个老实孩子,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事,难道要我说出以身相许报答你啊,不过呢,老实点也好,我可以指点他,让他开窍,嘻嘻,这可很有趣哦。”
想到这里,北宫紫烟顿觉兴致勃勃,声音也格外娇细,问道:“谢师兄,那你现在要不要送我回虎跃州?”
谢丹朱心想荆一鸿已经死了,不过藤黑虎更厉害,是得尽快把北宫紫烟送回去,他还要赶回到这里再护送御稚真去擒龙城,点头道:“好,我们等下就走。”
北宫紫烟问“就我们两个人先走?”
谢丹朱点头道:“是,她们的风行灵鹤太慢,我等不及,哦,还有小狐蓝儿。”
北宫紫烟对小白狐并不在意,心道:“咦,谢丹朱这就开窍了,似乎太快了吧。”
越氏商铺的大掌柜知道谢丹朱是越氏家主的贵客,来请谢丹朱赴宴,北宫紫烟和那六名鱼渊府女弟子自然一起去,用餐毕,已是傍晚时分,就在越氏的客栈歇息,明曰一早动身。
夜空明月如镜,清辉泠泠,谢丹朱带着小狐蓝儿出舞阳镇北门,来到曰间拜见六御姑姑的那地方,哪里有什么绿竹林,只是小溪流水、杂花生树而已,六御姑姑和伊婆婆就自顾去南海了?
谢丹朱回到舞阳镇,向人打听到云龙客栈的所在,便向镇东走去,舞阳镇比他家乡石田大了何止十倍,人烟稠密,繁华鼎盛,这夜间也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北宫紫烟带着两个鱼渊府女弟子走了过来,路上行人纷纷让道,舞阳镇虽然不小,但象北宫紫烟这样的美女还是很少见的。
“谢师兄,你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北宫紫烟语气亲昵。
谢丹朱道:“我去云龙客栈看一个人。”
北宫紫烟道:“我陪谢师兄去。”
谢丹朱记起六御姑姑说过御稚真体弱多病而且脾气不大好,便道:“我就是去打听一下有没有那么个人,北宫小姐先回越氏客栈吧。”
北宫紫烟也知道这个谢丹朱秘密不少,也就没坚持要跟去。
谢丹朱来到云龙客栈,却见客栈大门紧闭,两盏迎客灯笼挂在门前,冷冷清清。
谢丹朱叩门,里面的店伙计说道:“本店客满,不再应客。”
谢丹朱道:“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位御稚真姑娘住在这里?”
店伙计把门开了一半,探头看了看谢丹朱,问:“你是来接那位姑娘的?”
谢丹朱道:“是,不过我这两天有事,后天午后来接她,劳烦你告诉御稚真姑娘一声,后天午后我一定到,我姓谢。”说着,给了伙计一颗下品青铜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