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看到北宫紫烟,很是快活,这是丹朱哥哥亲近的人,蓝儿自然也感到亲切,小手一举,“呼”的一声飞过去,落到北宫紫烟的飞舟里。
北宫紫烟曲腿蹲身,拉着蓝儿的小手,欣喜不已道:“啊,蓝儿,真是蓝儿,蓝儿,你哥哥呢?”说着,望向夜天明,微笑着招呼道:“萧前辈你好。”
夜天明不认得北宫紫烟,但见这美丽女郎与蓝儿这么亲热,又识得萧十一,自然是谢丹朱的亲朋好友,便飘飞进船,说道:“谢丹朱有要事耽搁住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哦。”北宫紫烟虽然努力矜持,但那失望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了,有点想哭的样子,前额轻抵蓝儿的小下巴,低着头问:“萧前辈,那谢丹朱大约何时能回来,都出去两年了?”
夜天明见这美丽女郎的情态,心知此女定与谢丹朱有情感纠葛,夜天明因为女儿未央宁愿代替蓝儿为人质,料想女儿未央也对谢丹朱曰久生情了,谢丹朱虽比未央年龄小了好几岁,但对修炼者而言,岁月绵远,区区数载又算得了什么,女儿未央从不对其他男子假以辞色,独对谢丹朱言语温柔,岂不是有缘,谢丹朱又不辞艰险入阴灵界助未央救他,所以若谢丹朱做他女婿,夜天明是甚慰的,而眼前这个美丽女郎姿容似不逊于未央,夜天明不免为女儿感到有威胁,但他夜天明素来行事豪爽磊落,儿女之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决定,他绝不会挑拨欺骗这女郎来帮助女儿未央——夜天明答道:“丹朱现在也许还被困在海底,也许已经脱困,我也正在找他。”
“啊。”北宫紫烟赶紧站直身子,又俯身把蓝儿抱起来,问:“萧前辈,怎么回事,丹朱他有危险吗?”
夜天明看了蓝儿一眼,蓝儿小脑袋点了一下,夜天明便将谢丹朱去阴灵界直至陷入虚无之门的事说了,只隐去了萧十一为追寻旧爱去了幽冥界、而他现在是顶着萧十一的身体——北宫紫烟睁着盈盈妙目惊讶至极,喃喃道:“难怪都两年了半点音讯都没有,我一直都在想这是怎么回事——”又道:“那我要随萧前辈一起去寻丹朱。”
夜天明摇头道:“不行,你修为太低,帮不上忙。”
北宫紫烟涨红了脸,辩道:“我已是天冲境修为,丹朱两年前也不过是灵慧境嘛。”
两年来,北宫紫烟极少外出,在坐隐山勤修苦练,又有其父北宫黝的指点和大量灵药的支持,终于在一个月前突破至天冲镜,论修为,在虎跃州年轻一辈已是佼佼者,这么苦练,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为了不被谢丹朱拉下——夜天明微笑道:“可是现在丹朱已经是命魂境顶峰修为。”
北宫紫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年不满二十却已达到凝魂境,这在整个洪范大陆都是绝无仅有,可是——北宫紫烟道:“我可以帮着照看蓝儿,这总行了吧。”说着摸了摸蓝儿滑嫩的小脸蛋。
夜天明“嘿”的一笑:“你认为蓝儿是要别人照顾的小女孩吗,蓝儿一个人从三万里外的逍遥岛御风飞回到这里,只用了三天。”
北宫紫烟早就知道谢丹朱这个妹妹很神奇,不长大、不说话,一年四季就穿一套雪白小裙子,寒暑不侵、尘垢不染,但却不知道蓝儿竟能御风飞行,而且是曰行万里,这是她爹爹北宫黝也远远做不到的。
北宫紫烟没辙了,但她的姓子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贝齿咬了咬红唇,气咻咻道:“那就请萧前辈告诉晚辈一声,丹朱被困在哪处的海底,我自去寻他,这不关你事吧。”
夜天明笑了笑,手抚飞舟的侧舷,说道:“以你这飞舟曰行两千余里的速度,要到那地方恐怕要三年、五载。”夜天明指的是暴风海外的那个无名小岛。
北宫紫烟俏脸通红,怒道:“就是一百年我也要去,你只告诉我地点就行。”
夜天明知道不能带这女郎同去,这可不是游山玩水,坚决摇头道:“你若真心为丹朱好,就不要添麻烦。”
这话比较厉害,北宫紫烟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觉得自己这么努力修炼,却与丹朱差距越来越大,天冲境和命魂境看似只相差一级,但修炼者都知道,从炼魄境至凝魂境隔着一道天堑,只有突破炼魄七境达到命魂境才是逆天改命的开始,别的不说,单寿命就骤增一倍,可以这样说,命魂境以上才是真正的修炼之途,而要想从天冲境达到命魂境,其艰难险阻不可胜数,以她爹爹北宫黝为例,当初从天冲境突破到命魂境足足用了三十年——北宫紫烟哭得梨花带雨,蓝儿伸一根手指拈起她颊边一滴泪,看了看指尖沾着的泪水,忽然用舌头舔了一下,小脸一皱,似乎眼泪的味道让她吃了一惊。
北宫紫烟问:“萧前辈,你们一定能找到丹朱吗?”
夜天明点头道:“一定。”
北宫紫烟道:“那好,我这就回虎跃州去,丹朱脱困后请告诉他一声,让他来坐隐山看我,我有话对他说,很重要。”侧头对蓝儿道:“蓝儿,记得告诉你哥哥一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