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朱远远的在云端望见那个在树梢头纵跃的紫衣女子,对蓝儿道:“那不是阮师姐吗?”
蓝儿点头,又轻轻“嗯”了一声。
谢丹朱疾飞而下,见阮静秋样子有些狼狈,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紧追不舍——阮静秋虽在全力奔逃,却不慌乱,灵识展开,对周围地形、景物了如指掌,估摸着身后危险的远近,正要发出一记彩虹回旋钩,突然感觉有人从天上扑击下来,大惊,花容失色,后有凶物追逐,这里又有高手从天上拦截,难道今曰要丧命在这里!
却听一个声音叫道:“阮师姐——”
阮静秋足不停步,仰头一看,惊喜道:“啊,是谢师弟!”她见谢丹朱悬浮在空中,足下气流激荡,这份修为显然是超越了炼魄七境,但此时危急,不容她惊诧,急道:“谢师弟助我。”感觉到身后腥风大起,凶物追近了——谢丹朱凝目一看,就见两道绿光倏忽射至,以他的眼力,看出这是两条尺五长的蜈蚣,周身碧绿,百足蠕动,飞行时带起的腥风让人要呕吐,可见此物剧毒。
谢丹朱意念一动,赤霄神剑已脱鞘而出,一道火红的光弧划过,两条蜈蚣化为灰烬,赤霄神剑是炎阳炽热的上品法宝,不禁一举灭了两只绿蜈蚣,连那腥风毒气也一并清除,只是剑光波及的树林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
杀人放火,这是赤霄神剑连带着干的。
阮静秋又飞掠出百丈,感觉身后危险已经消失,这才停下来,在一株高树上回头看,不远处烟火腾腾,那两只剧毒的蜈蚣已经没影了,谢丹朱和那个小女孩飘飞而至。
“阮师姐,出了什么事?”
谢丹朱牵着蓝儿的的小手,就那样悬浮在树杪之上,阮静秋举目仰望,心里惊叹:“这个谢师弟真是神秘不可测啊,我两年时间修到天冲境,自以为进境神速了,可谢师弟竟已凝魂!”说道:“我和费清枝来罗浮山有事,却遭遇泰丘盗首红一,清枝被那恶盗掳去了,谢师弟你——”
说到这里,阮静秋停顿了一下,她记起谢丹朱与费清枝姐弟有旧怨,一时不好开口请谢丹朱去救费清枝,修行中人往往极端自私,只可我犯人,别人稍有冒犯,就动辄灭门,以德报怨那是太稀罕了,还会遭到某些人耻笑为迂阔虚伪——阮静秋迂回道:“谢师弟知道徐志师兄不幸遇害之事了吗,徐志师兄便是那盗首红一杀害的。”
谢丹朱道:“我就是来找这个红一的,阮师姐若伤势不要紧就为我带路,我誓杀此贼。”
阮静秋又不无担忧道:“谢师弟,盗首红一是命魂境以上修为,上次方长老、云长老联手都让他逃脱了——”
谢丹朱微笑道:“阮师姐放心,我有办法的,请带路吧。”
阮静秋不再多说,泰丘盗首红一是个银魔,费清枝落到红一手里很危险,的确要尽快施救,三年前谢丹朱才第三层中枢境,就曾与她联手杀死了那个第七层天冲境的矮子,这个谢师弟总有非常之能。
阮静秋受伤不轻,谢丹朱见她在树梢间跃行有些辛苦,便道:“阮师姐不介意的话,让我带你一程如何?”
阮静秋道:“好。”又补充了一句:“救人要紧。”
谢丹朱飞荡而下,右手托住阮静秋肘部,阮静秋就觉得有一股绵长柔和的力量带着她离开树梢飞到了空中,感觉非常奇异。
……高山绝壁有一岩穴,一堆茸茸细草上,费清枝瘫卧在地动弹不得,短裙翻起,雪白大腿全露,连紫罗兰色的内裤都没法遮掩,脸上又是泪又是汗,骂道:“恶贼,七霞山弟子可杀不可辱,我师门长辈必取你狗命!”
费清枝身边有一个圆石墩,红脸独目的红一坐在上面,听着费清枝骂,点头道:“七霞山弟子既可杀又可辱,全凭红爷爷的兴趣,嘿嘿,听说七霞山女弟子个个风搔,今曰一见果不其然,哈哈,裙子够短,皮肤够白,红爷要好好赏鉴。”说着,伸手到费清枝白腿上摸摸捏捏——费清枝受伤很重,腰间还在不停流血,又被红一禁制住了身体,无力反抗,眼泪直淌,哭道:“静秋救我,救我——”
红一道:“指望那个女的来救你?嘿嘿,那女的这时也应该成了红爷的雌雄绿宝腹中餐了,全身精血被吸干,死相很难看的——”手下摸得爽利,心里洋洋得意,突然身子一僵,随即腾地立起身,怒不可遏道:“那贱货竟然杀死了爷爷的雌雄绿宝,不把你碎尸万段难解红爷心头大恨。”回头恶狠狠瞪了费清枝一眼,厉声道:“等下再来收拾你。”蹿出岩穴,飞起在空中,就见北面空中飞来三个人,两大一小,小的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子,别两个就是方才逃脱的阮静秋,还有一个是年轻甚轻的男子,是这年轻男子带着阮静秋飞来的,这人是谁?
盗首红一退回崖壁上,他很谨慎,如果对手很强他就会立即回洞以费清枝为人质,立足之处离岩穴里的费清枝不过两丈,他有自信随时就能把费清枝抓到手里。
……谢丹朱问:“阮师姐,这一只眼的家伙就是红一吗?”
阮静秋道:“是,谢师弟小心,此贼下手特别阴狠——不知道清枝有没有遭他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