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小弟抬头望望半空,又低头看看地面,再瞅瞅手里的破盐包。两眼一翻,头咣声重重磕到灶台边沿上。他晕了!
“为爱为情恨似病,
对花对月怀前程,
徒追忆花月证,
情人负我,
变心负约太不应,
相思当初枉心倾,
怨句妹妹太薄幸,
禅院钟声,
深宵独听,
夜半啊有恨,人已泪盈盈……”
小区花园里晨练的老头把收音机音量扭到最大声,传统戏曲的老倌唱腔便夹杂着八音伴奏,霸道地占据了整个高级住宅区的清晨。欧小弟被乐声吵醒了,他揉揉眼睛,环顾着这间陌生的屋子。
夏季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下脚,还未被窗帘遮实的一小块空隙里,在厚绒地毯上顽皮地踩下几个金黄色的脚印。鲜明的光斑仿佛在嘲笑屋子里亮了一整晚,此刻显得苍白的灯光。与眼前这看得见摸得着的一切相比,昨晚的遭遇就像发了场稀里糊涂的噩梦。
还没等欧小弟来得及松口大气,喀嚓,大门防盗锁从外面旋开,花七领头走了进来。看见屋里乱七八糟,先是一呆,接着咆哮起来:“你搞什么鬼?”
欧小弟被他吼的一抖,这才彻底情醒过来。搞鬼?昨晚上搞的不就是鬼么。想起那对死鱼眼,他又是一哆嗦,张嘴刚要回答,眼前忽地一亮。
花七背后转出个身穿鲜姜黄色绕颈迷你小可爱的妖冶女子,那件小可爱似乎太窄了,迸出雪白的大半个胸部。下面那条毛边牛仔小热裤又似乎裁缝没买够布料,把两条白得晃眼的笔直长腿整条露了出来。
女子转了个身打量着厨房,欧小弟这才发现,小可爱背后是中空的,女人嫩滑细腻的背部肌肤一览无余。难怪昨天那个叫阿成的金毛仔从进来就一声不吭,眼珠子就跟见了隔夜死猪肉的绿头苍蝇似地,死死紧粘在女人后背上。
女人开了口:“装修的还不错,可就是这厨房,”她踢了踢地上的盐末:“怎么搞的呀?”声调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不仔细听还以为她在发嗲呢。
欧小弟猜她就是这间花园式小洋房的女主人了。他灵机一动,指着盐说:“这是我们乡下的习俗,叫撒新屋。”
女人好奇地望向欧小弟:“怎么说?”背后雄哥不出声地抱臂而观,花七嘴角斜挑,睨了欧小弟一眼,也没出声。
“我们乡下有个习惯,住进新屋前要先撒盐巴,因为,呃……这样就能福泽绵延,百子千孙。”
“哦?”女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那你怎么不撒外面?”</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