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小弟。”
“年龄?”
“二十二。”
“职业?”
“还在找……”
市刑警大队副队长武正龙抬起头,扫了面前局促不安的小个子年轻人一眼。他的目光极有分量,看人时像是一把锤子直接扔到你脸上:“小区保安说,你是业主?”
“我……”欧小弟后背开始冒汗了:“我是住住的,住住的……”他说得结结巴巴,吐字就快赶上屋里那女鬼阿妙了,武正龙给听成了“租住的”。
“那其他人呢?”武正龙继续盘问道。
“他、他们也是住住的,住住的……”欧小弟结巴着回答,心里没口子价叫苦:都怪那个花七,昨天晚上那一推,这下子谎话越扯越大了。
“那就是合租喽。”武正龙直起上半身,往椅背上一靠,目光审视地不放过欧小弟脸上哪怕一个最细微的面部表情:“说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昨天晚上?我、我不知道哇!”欧小弟的舌头益发有变成酥炸麻花的趋势,怎么抻都抻不直了:“今天早上那女的,那个阿娟喊起来,我才晓得死了人……”回想起大佬的尸体被担架抬出的惨相,欧小弟身子不由得发疟似地打起摆子来,话也更加说不利索了。
武正龙还想接着再问,审讯室的门在外头敲了敲。副队长开门出去,同事递过来一份法医尸检报告:“心脏猝死?”
同事苦笑着回答:“是啊,法医说了,他们这些捞偏门的人,成天里日夜颠倒,生活作息极不规律。加上平时也不注意饮食,正是心脏猝死的高危人群。”说着又不无恶意地加了一句:“不过本市堂堂的帮会大佬,居然会淹死在浴缸里,也真够搞笑的了。”
武正龙挥挥手,啪地合上报告书。既然是心脏病死的,那警方也就没啥好查的了。
欧小弟步出警局大门,右手里还捏着出门前武正龙递过来的两张卡片。一张是本区警务室的地址和报警电话,另一张是武正龙的名片。这位刑警副队长还特意拍着他的肩膀谆谆告诫:“工作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可人生路上你要是踩错了一步,就没得回头了。”
欧小弟把手中卡片往裤兜里一塞,心里那个郁闷呀:敢情在警察眼里,我就一个给大佬当小弟的料?
还没等欧小弟郁闷完,吱——面包车在他背后猛地刹住,车门迅速拉开,几只手粗暴地将欧小弟拽了上车。面包车一个急转弯,飞快地驶出路口,消失在主干道繁忙的车流之中。
“来了!”头上罩着的麻包袋被掀掉,欧小弟贪婪地大大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咳咳咳!”屋子里的空气不仅不新鲜,到处弥漫着浓浓的烟味,而且还充斥着一股让人发寒到骨子里的森冷杀气!
欧小弟习惯性地望向真皮沙发,上次大佬的位置如今坐着大雄,在他脚下跪着的是同样被粗麻绳五花大绑的无量道长。老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道袍扯成了烂布条,嘴上还贴了块胶布。
那个冷面小萝莉给黑布条蒙着双眼,小手小脚也都被捆绑着,打横扔在沙发边的角落里。不过从身上衣服来看,小女孩倒是没怎么遭罪。</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