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忙哦,”欧小弟想了想,鼓起勇气问道:“阿朗,你看我……能不能也进酒吧做?”
戴晖朗奇怪地望着他:“你有手有脚身体健康,干吗不能进来做?不过酒吧是从下午四点上到凌晨十二点的,逢节假日还可能延长到一两点钟,要熬夜你受得了?”
“受得了!”欧小弟精神一振,大声回答。
戴晖朗进了吧台后侧一个小房间里,没几分钟就出现在房间门口,招手叫欧小弟进去。欧小弟赶紧站起身,扯扯身上白汗衫,又抻抻卡其裤上的皱纹,小步跑到戴晖朗跟前。
“进来见见老板娘。”戴晖朗在欧小弟耳边小声说,把他拉了进房。
小房间里只摆了张小型会议桌和一组酒红色丝绒面沙发。桌面上的酒杯里,是啤酒招待券上画的“血红玛丽”。一头金棕色披肩长直发的异域美女正在自斟自饮,项间佩带的黑丝绒项环正中,椭圆鸽血红宝石在吊灯折射下不断变幻着光采。
“卡门,他就是欧小弟。”戴晖朗轻轻将欧小弟推到身前。
浅棕色眼珠闪了闪,小扇子似的睫毛一睒,被称作卡门的异域美女眯眼笑了:“酒吧工作很辛苦的哦。”她坦率地说,声音并非外头那些女郎们的清脆悦耳,反而低沉中略微带着沙哑,倒有种说不出的奇特魅力,很……性感。
欧小弟在这样一位异色美女的注视下,红着脸摇摇头,又点点头,胸口像揣了只小兔子,心跳得说不出话来。
美女卡门看见欧小弟像白灼虾子般的脸色,与戴晖朗对视一眼,笑了。
“阿朗,你带他去后头厨房吧。”
由于欧小弟没有相关工作经验,领班交给他的第一桩工作,就是擦酒杯。要把架子上所有大小、口径、类型不同的酒杯,每一只都擦拭干净。
望着那座小山般晶莹剔透的酒杯们,欧小弟心里头一阵发憷。他战战兢兢地拿着绒布,小心捏着又薄又脆的酒杯,还得留神别让指纹印上去,不一会就胳膊发酸手心冒汗。
呼——欧小弟长吁出一口气,终于擦完了最后一只大号香槟酒杯,小心翼翼地往架子上一搁转身要走。不小心胳膊撞到左边的架柱上,架子一晃,刚才放下的大号香槟酒杯摇摇欲坠。“不好!”
欧小弟连忙伸出双手,急忙捧住杯底已经滑出架子边沿外的香槟酒杯,刚好接住!他松了口气,往架子上一靠——
噼里啪啦,乒呤乓啷,咣!震动厨房的巨大响声中,欧小弟眼睁睁看着架子连同上头刚擦完的所有杯子,在他眼前巍然倒下,碎了一地!
领班铁青着脸快步向欧小弟走来,这下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