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少年缓缓的睁开了双目。此刻他无法发现,他的眼神好似比之前更加的明亮,更加的睿智了。
感受着身体由内而外的舒畅,这好似是从来没有的畅快感。
忽的,一个黑影挡住了自洞口进来的光线,刘睿起身兴奋道:“熊妈,你回来啦?”
原来那大熊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那双小熊眼眨巴的看了看少年,然后又低头继续捣鼓着自己的事情了。
地上的那半截蛇身早已不见了踪影,料想也必定是被熊妈吃了。可是地上却又摆放着一只半大野猪,眼看着是早就死透了。少年心里不禁纳闷,不都说大熊不食死物吗?可是为何这里却又有一个早已死透的野猪呢?那蛇身也被它吃了。想到此处少年也不觉哂然笑了,“自己当真多虑,这熊妈及通灵性,又生活在这陡壁绝谷内,恐怕也早已受了天地精华,成了灵兽了,我又岂可以普通野兽论之呢?”
“熊妈,这个野猪是给我吃的吗?”那大熊又仰头看了看少年,用它那硕大无匹的熊掌,轻轻向着少年推了一下,明显是告诉少年这就是你的。少年也不客气,爬了起来就掰住死猪,又对着大熊说:“熊妈,你吃过了吗?”大熊微微仰起下颚,告诉少年它已经吃了。少年也不迟疑,用手撕开野猪毛皮,一嘴就咬了下去,他竟然茹毛饮血起来!
第二日,少年跟着大熊一齐起床,今日他决定要跟着熊妈去打猎。因为金侠曾经告诉过他,心法也要有矫健的体魄才能发动。他为了日后的逃出和现在的生存,他只有跟随熊妈学习。
两个一人一熊缓缓的走到了一个山头,大熊在这休息,少年背靠在它的身上,静静地享受着阳光。忽而一阵旋风刮过,熊妈立时机灵起来。两只小耳朵直玲玲的冲着天上,好像在凝神关注着什么。
少年也是一愣,而后便躲到了熊妈的身后,也是一双明目死死盯着前方。草丛里一阵耸动,熊妈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现在的熊妈哪还有半点熊的憨样?它四肢趴在地上,脑袋与身子悄悄地向后缩去,好似一只猎豹在蛰伏一样。少年心里突的一动,一句心法口诀在他的心里闪了又闪。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水有其形体,又似无形。遇强则强,遇弱则柔。人处其中可化形,万物处其亦可化形,不是皆因水无形吗?
少年悟到此处嘴里也不觉嘟囔出来,“水因无形,所以可幻化形。水因无形,所以可幻化形.........”
少年此时的周身竟然出现了淡淡蓝光,如若此时有哪位习武高人于此,一定会大为惊讶这个少年此时的状态的。因为这可是多少习武人毕其一生都有可能达不到的顿悟高度!当然少年也不知道,就因为他此时的顿悟让他开创了一个前无古人的绝世武学。
熊妈不是武林高手,所以它也不知道少年此时发生的变化,它依旧是死死的盯住那片草丛。
须兒那草丛中竟然蹦出了一头硕大的成年羚羊,可是还没完,羚羊好像是被追的慌不则路了,它也不晓得自己跑到哪里来了,可是一出草丛竟然发现一头无比巨大的大熊拦在那里。当时就慌了蹄脚,一个不稳栽在了地上。就在这时草丛中竟然又蹦出了一头大花斑虎,显然它是追逐这个羚羊到此处的祸首。“嗷!”熊妈首先作势般的张牙舞爪起来,在它的眼中,能明显发现那出自内心的凝重。
老虎倒也是颇感意外,赶紧刹车,这还没站稳就又被大熊这么一吼,倒是陡然间去了大半气势。暂时警惕的站立在离熊妈两丈左右,不敢过来,可是又不退去。倒是这头羚羊,眼看二兽相争,可能又自觉自己不能逃命,干脆半跪在两兽中间一动不动了。
少年也感觉出了场中的那份凝重,心神慢慢的转了回来,身上的蓝光也渐渐退去。可是,那双闪烁的明目却又迸发出了咄咄的杀气与兴奋,他此刻与野兽共舞了。
郑国境内,二元山。神门,通天殿。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其中,一把浮尘静静的靠在左臂上,眼垂低帘,长长的眉毛一直垂到了脸颊边。这一看去竟有铮铮的出尘之态。
“掌门师兄!水回来了。”一个紫袍的中年人恭拜于下,原来就是那个如神人般的广微子,此刻正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一旁通报道。老者眉毛轻轻的抖动了一下,他那好似终年不开的双眼此刻终于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里,流露着深刻的爱惜与怜悯。
“快,快让他进来。”老者的声音里竟还包含着那么一丝颤抖,任谁能想到,就这个已然老态龙钟的老者,却就是威震天下的神门掌门广元子呢?
这时,两个道童将一个满身伤疤而又狰狞可怖的水侠,搀扶了进来。广元子耸然动容,迈着那老态的步伐晃晃悠悠的走了下来,轻轻的拿起水侠左侧的衣袖,问道:“手呢?”
广元子的眼中已然出现了泪光,水侠那遍布伤疤的脸上稍稍的动了动,一股气抵到嘴边却是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了,唯有的只有那真切而悲伤的哭泣,响彻了整个宫殿。
(注1:此语及以下都采自《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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