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尸体被扔在街边,无人问津。穆哈迪知道入夜之后,会有食腐鸟和野生的小型掠食者来享用这顿大餐,也许半身人或者精灵也会加入这一行列。毕竟,浪费是可耻的,很多人没法奢侈的浪费好肉。
接下来的几天,穆哈迪发现自己寻找防卫漏洞的活动受到了很大限制,自己几乎不能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走来走去了。
当他走在宫殿的庭院里时,他感到卫兵和奴隶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可当他扭头注视时,这些人又都埋首工作。作为心灵术士,穆哈迪能感觉到他们的恐惧,以及因他没能阻止不必要的杀戮而生的愤怒。
心灵术士干脆吩咐巫王的仆人给他准备了一件黑色的全身罩袍,又严实的蒙住了脸,他希望这样能让别人认不出他来。
第三天,穆哈迪尝试了点大胆的。
一个监工毫无理由的殴打一个无辜的奴隶,心灵术士上前,一把握住对方的脖子,指尖加力。监工的双手挣扎着试图掰开穆哈迪铁一般的锁喉,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卫兵们冲了上来,救下了那个监工。后者面色苍白,几乎喘不上气来,但总算还活着。圣堂武士们讨论了好久该拿心灵术士怎么办,最后决定把他带到巫王面前。
既然你的预言法术说我最后会屈服,穆哈迪想,那我就干脆放开手脚胡作非为。你要是敢杀我,不就打破了自己的预言了么?
巫王对卫兵们的报告一点儿也不惊讶,卡拉克露出了然于胸的微笑,召唤书记员上前,打开卷轴。“心灵术士试图杀死一名监工来激怒巫王,他失败了。”书记员读到。“如之所载。”
穆哈迪麻木的听着那些句子,自己真的这么容易预测么?自己真的有自由意志么?还是已经失去了?我一定要早点从这个地方逃走,逃到别处,逃去未来。他对自己低语。
他听到卡拉克遥远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想测试什么……答案是,你不能。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内。”
巫王随手一击,砍下了那个穆哈迪从监工手上救下来的奴隶的头。“我是简单的男人……”他说。“你看,我喜欢简单的东西。我喜欢魔法,我喜欢杀戮,我还喜欢折磨别人。”
“我知道你没有痛觉,严刑拷打对你来说不过隔靴搔痒。”卡拉克笑了笑说,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疯劲。“那么我要看看你会不会受到另一种形式的拷问,你会被自己的良心折磨么?”
穆哈迪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
这天卡拉克送了两个美貌的女奴到心灵术士的床上,仅着片缕,瑟瑟发抖。两人勉强拉起床单遮掩自己纤细的身体,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看着这个走进屋子的男人。
心灵术士还没进门就通过灵能感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有人,他满心戒备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先没去管那两个床上尤物,而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房间在自己离开时是否被搜过。
房间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巫王似乎真的对他的一切行为听之任之,而这更让他不快,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卡拉克的手掌心一样。
穆哈迪脱下自己的头巾,露出脸来。那两个美丽的女奴看到他露出面容,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其中一个喃喃自语。“我还以为……”
“以为我丑陋不堪?面目可憎?”心灵术士替他把话补完,心里却想到,恐怕遇到我,比你们想象的要遭的多。
“绝不!大人!”另一个女奴连忙否认。虽然二人都非常漂亮,但这一个看起来稍微成熟一些,一头褐色的秀发,皮肤滑如丝绸。另一个满头黑色顺直长发,衬的肌肤更加苍白。
“我们是被派来服侍大人您的。”两人齐声说道。
“那你们可以走了,我不需要服侍。”穆哈迪说。经过天琴的改造后,心灵术士无法从**交缠中获得任何乐趣。
这话似乎吓坏了对方,那个较年长,也较大胆的女奴立刻从床上起身,床单从她身上滑落而下,而她似乎也无意遮掩。“您这是要害死我们!”她的眼中噙满泪水。“如果我们就这么回去,主管会直接杀了我们,因为我们伺候不周。您就这么铁石心肠吗?”
看到心灵术士没有回答,这个女奴连声讲解自己的本领来。“……我熟知欢场上的七大体位和所有婉转承欢的技巧,在我怀里我能让大人您感觉到自己就是巫王……”她尽情展示自己诱人的**,试图博得穆哈迪的同情。
而她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结实的躯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如果是一般男人,此时很可能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喉咙变的像阿塔斯的沙漠一样干燥。
穆哈迪默默站立,看着她**的荣光,她深陷的喉头,成熟浑圆的ru房和暗淡的大**。她的腰间缠着一块几乎透明的纱布,当她脱下它时,用力一扯,从中间裂开。
她那个沉默胆怯的同伴甚至比她更出色,白肤女孩娇怯怯的摆出一个夸张的体操姿势,然后又一个,第三个,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她把自己每一部分都暴露无遗的展示给心灵术士,小巧但是柔软的胸部,白嫩的双脚,她的纤腰,她的**。她的头发从裸露的肩头披落,直到ru房顶端,乌黑浓密,蜷成一个个松软舒缓的大圆圈,甚至她下身的毛发也是柔软弯曲的。
“……我的姐妹。”那个稍大一点的女奴说,“她能用各个角度来满足任何男人,是阿塔斯仅有的一个能表演吉奥迪斯结的大师。在提尔最大的欢乐屋里,主人们都称她是自己最伟大的杰作。”
“嘘。”穆哈迪用一根手指竖在唇前,示意女奴不必继续说下去。他在两人疑惑的眼光中走到床台前,拿起油灯闻了闻。“居然还用了有催情功能的灯油,”穆哈迪耸耸肩,把它吹熄。
“告诉我。”心灵术士爬到床上,将两名女奴涌入怀中。“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女奴们被穆哈迪拥入怀中,略为心安,正要施展浑身解数,听到这话却又迟疑起来。“大人?”那个更小一点的女奴说,穆哈迪猜她最多不过十六岁。“您是巫王的贵客。”
“您是谁并不重要,”那个有着栗色皮肤,略微年长一些的女奴柔声说。“在这间房子里,您就是一切。您是我们的主人,丈夫,巫王。如果大人您喜欢,您可以扮演无恶不作的沙匪,而我们就是被您抓到的无助女俘。我们也可以扮演您的姐妹,随您享用禁忌的快乐。”
“你们扮演自己就好。”穆哈迪平静的说。“我猜你们对所有主顾,都是刚才那套说辞吧。”
“大人无需担心”一个女奴贴在他耳边,轻吻着他的耳垂说。“我们会让您觉得,您就是我们从小到大见过的唯一一个男人。”
“多么甜蜜的话啊,”穆哈迪感慨。“是你们在青楼的主人教给你们的吗?”
心灵术士阻止对方辩解,“想要讨好我,不如从讲讲自己开始。”
黑暗中两名女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明白穆哈迪是什么意思。“大人?”
“就讲讲你们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吧,”穆哈迪说。“或者讲讲自己心里的真正想法。你们的总管一声令下,你们就要被送去服侍一个你们不认识的男人,任其发泄,满足他的一切妄想。对这点,你们就没什么想法么?”
“大人,能服侍您这样的人是我们的荣幸。”两名女奴异口同声的说。
“我这样的人?”穆哈迪嘴角一扬。“怎么如果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面目丑陋,肥头大耳,你们就不愿服侍我了么?”
“嗯……当然不,我们……”
心灵术士自顾自的说下去。“而在我之前,你们又服侍过多少男人?你们也都是觉得荣幸的吗?”他运用了灵能,作用在两个女奴灵魂上,让她们敞开心扉,表达出自己的真情实感。
“说说你们的酸心事吧,”灵能让穆哈迪的声音无比温柔,充满了感染力和穿透力。“想哭就放开来哭。”
他的异能发挥了作用,两名女奴先是小心翼翼,然后渐渐敞开了心房,诉说起自己的悲惨经历来。穆哈迪偶尔出声,表达鼓励或者同情。一段时间以后,两人已经开始低声啜泣,泪如雨下。
确实是很令人同情的经历,穆哈迪想,她们从还是孩子起就沦为奴隶,被迫应付种种恶心的男人。她们太早失去童真,在正常人应该玩耍的年纪,她们学会的是如何察言观色,婉转承欢。十几年来除了从一张床上到另一张床上,她们几乎没去过任何地方。
“我将赐你们自由。”心灵术士俯身在女孩们的耳边呢喃。接着,他一手抓住那名较成熟的女孩的后脑,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用力一扭。
颈椎折断的轻微声响没有惊动另一个女孩,穆哈迪如法炮制,夺走了第二个女孩的生命。
接下来的一夜里,心灵术士一夜不眠,沉浸在自己脑内的灵能练习里。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尘埃大殿里,自己的师父天琴用各种幻觉,一遍遍粉碎他的精神,然后重铸。
第二天一早,巫王带着他的书记员驾到。“心灵术士杀死了两名女奴,自认为这是替她们找到了解脱。”书记员大声念道。“如之所载。”
卡拉克愉快的大笑,侍臣,卫兵,还有奴隶们紧张的注视着他,生怕他的喜怒无常又落到在场的某个人身上。“我能看的出你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盯着穆哈迪。“你害怕我会送去更多的人到你床上,然后再在第二天把她们处死来蹂躏你的良知。”
巫王一边吃一只杏子,一边说话。汁液流过他的下颌,钻进他的胡子里。“我看到了一个让你摆脱这种可悲境地的方法,你想不想一试?”
我当然想摆脱,穆哈迪想,我宁可冒九死一生的危险穿越盐海,也不愿体验这种一切被人看透,如提线木偶的日子。“那是什么,巫王?”
“我知道你奉行一种可笑又可怕的迷信思想,”巫王轻松的说。“我的魔法让我看到了这一点。魔法之灵啊,你还真是固执,对不对?你居然真的打心眼里相信这么荒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