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支支吾吾道:“当时只是认为鬼魂想要找梁宽报仇,并没有想那么多,大人,真的不关卑职的事。”
黄知府道:“千户大人,只怪凶手太过狡猾,也怪这牢头没有胆量,如今该如何是好。”
柳闻风道:“闻风想再检查一遍,或许可以找出梁宽的死因,大人是否通知梁宽的家人?”
黄知府道:“本官第一时间派人前往将军府送信,算一算时辰也快到了。”
几道身影快速接近,其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是梁宽的父亲,将军府老家人梁伯,听闻噩耗顿时昏厥,马将军连捶带喊终于弄醒,梁伯捶胸顿地,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断送儿子性命。
马将军道:“老伙计,还是先去看看要紧。”
“是谁杀了我的宽儿,是不是你。”梁伯上前狠狠抓住柳闻风手臂,若是没有这个人,自己的宽儿必然不会进入大牢,又如何会死在这里,昨天还是好好的,不想今天确是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柳闻风并不挣脱,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点苦痛对于内心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如果可以令心里好过一点,莫不如再加些气力。
马将军上前道:“还不快松开。”
黄知府上前将经过讲诉一遍,其中更是提到被人下毒害死一事。
马凯道:“这么说来梁宽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真凶恰恰是毒死梁宽的那个人。”
黄知府道:“本官也是弄得糊涂,不如由千户大人向将军言明。”不想这位知府大人将所有事情推到柳闻风身上,毕竟出了人命案子,死的更是将军府的人,身为知府更加不想跟将军府的人有过节。
柳闻风道:“当初柳闻风说得清楚,梁宽只是疑犯而不是凶犯,凶徒可以在防守严密的大牢之中将人杀死,换做是将军府未尝不能,如今只有查明死因找出凶手,替所有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如果不是你,我儿必然不会死。”梁伯看着柳闻风,眼中的愤怒用言语无法形容,无论梁宽做过什么,平日里犯过多少错误,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如今确是死在狱中。
柳闻风转身进入牢房,众人随后进入,牢头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昨晚的鬼魂确实把自己吓到,不想确是人扮的,还好,还好,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远远要比鬼魂更加可怕,自己也算是捡了一条小命,回去可真是要烧香拜佛才行。
梁伯看到儿子冰冷的尸体所有的愤怒顿时变成悲伤,抱住尸体嚎啕大哭,多年的辛苦、苦闷尽数诉说,作为一个父亲身上背负多少责任,还有那颗别人无法体会的苦心,“宽儿,宽儿,都怪我,都是爹害了你。”梁伯拨弄梁宽散乱的头发,柳闻风似乎想起什么,上前道:“老伯,是否可以让在下检验一下令郎的尸体?”
梁伯怒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不许你碰我宽儿。”
马将军道:“柳千户只是照规矩办事罢了,不能怪他,难道不想找出杀死梁宽的凶手,为梁宽报仇?”
梁伯停住哭声,身形慢慢从地上站起,“验吧,只要可以还我儿清白,找出凶手。”
柳闻风身形蹲下,目光落在梁宽头顶,身上完全没有伤痕,只是恰恰忽略了头顶,人的头部十分坚硬,加上头发覆盖的缘故很容易被人忽略,头发拨开,一枚细长的针出现在头顶位置,从怀里掏出手帕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从头顶慢慢拔出。
黑色的细针,杀人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