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东默默地看着这个不明人物路过,心中犯了嘀咕,他想不通塔下的保安怎么没有拦住对方,通天塔是个人就可以进的么?他忍不住有些不满,但随即释然。他相信自己的员工绝对不会看走眼。既然他们敢放这个不明人物上塔,那说明他应该就是有资格进来。莫非,他竟是某烫手老山芋的孙子?
白云东自然是看走眼了,那货怎可能是孙子呢?他分明就是某观光贺寿团的资深小秘书。
风清歌从踏上水晶巨坪便一路大开眼界。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活的成功人士挤在一起,连坐的位置都没有。摩肩擦踵地混在人群中,他始终没能想明白,为什么这么多活的美女名媛总是站不稳,不是扑到自己的背后,就是跌到自己的怀中?为什么在这么高这么冷的地方,她们还穿着这么轻薄?
但纵使心中懵懂,风清歌依然还是坐怀不乱,斯文有礼地用宽阔的胸脯或强力的后臀,接住一个又一个波涛汹涌的美女名媛,但没敢伸手把她们扶起来。在她们衣衫轻薄的娇躯上,纯洁的少年啊实在是找不到可以礼貌下手的地方。为了维护三好学生的形象,他只好任由她们磨磨蹭蹭地自己起来。
就这般任人鱼肉着,风清歌一手护鸟,一手护住胸前金光闪闪的硕大的镇龙山三好学生金牌,高贵冷艳地就朝巨坪中心的通天塔挺进,强势地捍卫了天下第一学府的道德尊严,实在可歌可泣。当然,在这跋山涉水的艰难征途中,他还是有忍不住,朝几头扑过来的粉面小生和老生以及大叔踹了几脚。
几经艰难,功勋,荣耀,正义的镇龙山三好学生终于抵达通天塔。四周人群骤然疏朗,香风鬓影不见,肉弹翘臀细腰长腿也不再扑面而来,这不禁令他眼神倍儿萧索。站在巨神钻石般璀璨的通天塔门前,他驻足不往,踌躇再三,最终还是强行逆转了真气,史诗般悲壮地扼杀了转身再入人群的冲动。
但他很快就又一时冲动想转身冲去。因为他低头撞到了一个人的水缸肚皮上,还难以启齿地被大力反弹出五尺外,几乎就扑街当场。风清歌仓惶稳住身形之后,立马发飙大步向前,高高挺起下巴就要深表遗憾,甚至还要大力谴责。但他下一刻便压抑了。再下一刻,他便冲动着想立正站好,敬礼。
一个铁塔般高大魁梧的巨汉,挺着一个水缸般粗壮滚圆的大肚皮,穿着一套疑似兵马大元帅的华丽制服,金刀大马地驻守在通天塔的入口处。那身段,那气势,那jing神,怎么看都不像是保安。风清歌痴呆地抬高下巴,始终只能看见两个黑乌乌的大鼻孔。于是他只好低头,目光落到了对方的胸脯上。
一块规模绝不输于风清歌胸前那硕大金牌的铭牌,正贴在巨汉左边这块胸脯的上方。铭牌上面煌煌然刻着“一品保安”这四个瞎子都能瞧见的正字。原来还真是保安。风清歌当场就放松了膀胱,不再尿急。但他很快又尿急。因为眼前铁塔般威武的大元帅保安,已经对他伸出了砂锅那么大的巴掌。
对方那比风清歌大脚趾还粗壮的手指,当着他的一对眼珠子,很暧昧很猥琐地搓了搓,又搓了搓,又搓了搓,目的很明显,意图很直接。风清歌耷拉着全身任何可以耷拉的部位,默默掏出一锭小元宝,沉痛地放在对方的砂锅大巴掌上。风清歌明白,此塔是他栽,此路是他开,若要过此路,留se或留财。
为了保住自己的贞cao,风清歌只好贡献出小元宝。但是小元宝很快就飞了回来。事发突兀,风清歌刹时间气沉丹田,抬头挺胸,娴熟地用胸肌接住了小元宝,然后便菊花一紧。今夜莫非真要牺牲se相才能入塔?风清歌悲恸地后退一步,眼睁睁望着身前那铁塔般粗大硬长的汉子,含泪准备放弃。
便在这时,那大元帅保安的黑手,忽然就如蟒蛇一般抓住了风清歌的娇嫩胸口。风清歌顿时大惊失se,张口就想尖叫非礼,谁知那保安很快就又松手。风清歌如释重负,凄惨稳住娇躯,抬头就想深表遗憾,大力谴责。这时,那保安的黑手突如泰山般落下,又鸿毛般放在风清歌的香肩上,暧昧之极。
香肩被制,风清歌上身不敢动弹,双腿猛弹琵琶。他那表情,那脸se,那神态,仿佛是一个正被流氓欺负着的新鲜小媳妇,想反抗又没力,想享受又没胆。还好,他的脖子很快就又一沉,那枚金光闪闪硕大的镇龙金牌,重新晃荡在他的胸前。随即,两排雪亮的牙齿乐呵呵地出现在风清歌的头顶上。
眼睁睁地看着大元帅保安轰隆隆地让开了大门,风清歌这才敢大胆相信,自己的贞cao居然保着了。大门已在,他没敢抹了一把冷汗,也没敢对那位保安灿然一笑,只是紧紧地夹着尾巴或鸟,迈着猫步,斯斯文文地就朝塔内走了进去。他没敢用跑的,免得像是做贼心虚。他夹着两腿走,膀胱已肿胀不堪。
人生大起大落的,确实是容易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