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点了点头,一手抚在屋内的熏笼上,说道:“最令人好奇的是孟绍辉竟先行出来了……”他又问道:“你跟着去看看,孟绍辉去了哪里,另外留意着包厢那边的动静,等人走后,要仔细清点包厢内的物事。”
钱叔点头应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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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包厢里,济王已经简单提了提邀裕王来的用意。
裕王把玩着手中的茶碗,他们生在皇家,自然知道不坐垂堂的道理,所以用的茶具,煮茶的水,茶叶都是从自家带过来的。
这只茶杯是底下一个督抚孝敬的,是一套的,很合裕王的审美,他道:“四弟的意思,是要与我合作,阻挠七弟办案子?”
济王笑道:“三哥是聪明人,又何须弟弟将事情点破呢,”也就是变相的默认了。
裕王却道:“四弟,你可知七弟这桩差事是父皇所派,若真像四弟说的那样,父皇有意让七弟来领这个人情,那势必会关注七弟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而这个时候,愚兄向七弟动手,那不就等于向父皇挑衅了么!”
济王没想到裕王会理解出这一重意思来,他还以为这个联盟会比较容易达成呢。
都说读书人一肚子坏水,最坏不过读书人,他这个三哥书读得多了,花花肠子可真不少,他道:“违背父皇意志的事儿,三哥私底下做的还算少么?”
这些皇子们口上不离忠孝大义,实际上不都得阴奉阳违着点么,不然怎么捞银子?怎么拉拢人?
裕王这些年做的很是小心,但是也不确定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济王手里,想到这里,裕王看向济王的目光中就有些不善。
济王可不想这个时候与裕王树敌,他忙道:“三哥莫要误会,弟弟的意思是,有些事要想瞒着父皇,总是有法子的,单看三哥愿不愿意去做了。”
他顿了顿又道:“安王多年来得贵妃抚养,颇学了几分贵妃软硬不吃的执拗,若是他日他登上大宝,只怕容不下三哥那些小动作,当然,三哥只怕也不能服气。”
裕王被这话戳中痛处,他自认现在胜算颇大,怎么会让给安王那个乳臭未干的懦弱幼弟,他道:“四弟觉得你我真能结成同盟?”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结盟也不过是个笑话,谁不得防着对方把自家卖了?
济王笑道:“弟弟知道三哥的顾虑,只要三哥认可我的话,咱们大可各自动手,互不干涉。”
那就是各自打主意去为难安王,给安王下绊子,这个提议不错,谁做了什么事就只有自己清楚。
裕王笑道:“四弟这话颇有几分道理,待愚兄回去仔细想想再说,”说罢起了身又道:“四弟也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指望着咱们谁都别想着去做那渔翁。”
济王怕裕王设计陷害,裕王又何尝不怕济王是请君入瓮,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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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离开之后,钱叔亲自带着小厮们进去收拾东西,他仔细看了一圈,才又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