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中子亲自领着秦鼎在前面走了,另外三个执事弟子在后面亦步亦趋,也都是面色发白。
待他们走远后,周围人群瞬间爆发了,人声鼎沸,都被这一幕震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明白?”
“这事谁能看明白呀?这刑堂究竟是要严惩秦鼎还是要死保他呀?”
“要严惩不可能是这态度呀,可是要死保的话不开堂受理青海的指控就行了。何必这样?”
一个个疑问生出,
大家你问我我问你的,互相问了半天也没猜出端倪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笑道:“看来那传言是真的,秦鼎这小子后面有超级大势力,真中子长老不想得罪这势力,却又承受不住青海师傅的重压,只好两不得罪,一面开刑堂给法中子长老一个面子,一面又作出保秦鼎的样子,以免开罪他身后的势力。”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都认为这说法最为贴近真相,随后又开始七嘴八舌地猜测起秦鼎身后到底有无大势力,是哪家哪派,猜测到最后,居然开始下起赌注来。
还有人以秦鼎此番究竟能否过刑堂这一关开赌,还真有不少人下注,赌的不过是灵石丹药法器这类东西。
阴森的刑堂,地面、四壁皆以黑石铸就,堂下是半个广场大的空间,一物不设,显得空空荡荡。此时两面却站着一百多人,都是来旁听审案的。这些弟子也被刑堂散发出的无形威压笼罩住,人人面现敬畏,没有丝毫声响发出。
里面高高的九级台阶上,摆放着五张玉几,每张玉几后坐着一人,玉几上有一个身份牌子,这五人都是门派长老。
刑堂审理时,也都要有长老一同参与,不是共同审案,而是监督刑堂是否执法公正严明。
千机门弟子数万,长老却没有几个,所以外门弟子见到一位长老都很稀罕,就是内门弟子也很少有能把长老们认全的,至于像秦鼎这样,入了师门很长时间还没见过本师的更不罕见。每位长老弟子都几千甚至上万,哪里能接见得完。所以每个人前面摆放一个身份牌,标明自己的法名。
几大长老身后,就是一堵白墙,跟四周的黑色形成强烈反差。白墙上只悬挂着两件法器:一柄就是刑堂之刃,一口宝剑,还有一柄双刃巨斧,这就是劫罚之斧。剑斧上都呈暗红色,显示在无数年月里不知饱饮了多少鲜血。
“秦鼎,你这孽障,在这大堂之上,你可知罪,跪下。”
秦鼎尚未弄明白状况,堂上忽然传来一声霹雳般的大喝,同时一股如山般的威压向他压迫过来。
秦鼎刚要运功抵御这股威压,真中子却看似无意地上前一步,把那股威压消释无形。他向堂上冷笑道:“法中子长老,这里是刑堂,不是总务阁,在这里发号施令的应该是我吧?”
秦鼎向上看去,出声大喝并向他施压的是位消瘦的老者,个子不高,坐在那里却显示出如山般的威严,前面玉几上的牌子写着:总务阁,法中子。他心中蓦然大怒:老贼,你死定了。
“刑堂又怎么样?本座是本派长老,惩罚一个犯罪的外门弟子也还有这资格。”法中子傲然道。
“那好,这刑堂不必开了,你把他领到你的总务阁,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保管没人拦你。”真中子大怒,出言反击道。
法中子登时语塞,他万万没想到真中子居然为了一个蝼蚁般的外门弟子,不惜跟他叫板。若说以他长老之尊,又有掌门师兄作后盾,别说杀一个外门弟子,就算杀了一个内门弟子,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可是他不想私下里解决这事,而是要借刑堂之手把秦鼎杀死,为的就是立威,敢和他对抗,有死而已。若是带回总务阁出手杀掉,就是解决私人恩怨了。以长老之尊,居然要和一个外门弟子论私人恩怨,也太不成体统。
“那好,本座就看你怎么断这个案子。”他悻悻地沉下脸。
“刑堂断案,只讲证据,靠证据断案,岂有他哉。”真中子袍袖一拂,昂然走上台阶,在正中的一把交椅上落座,然后看着下面,大声道:“让青海师侄上堂。”
门口两个刑堂弟子立时暴喝:“青海上堂。”
法中子益发恼火,秦鼎是真中子带上来的,此时却传唤青海,倒好像秦鼎是原告,青海成了被告的罪人。他把脸扭向一边,心中暗暗发狠道:“真中子,你太过分了,以后有的你好瞧。”
不多时,两个刑堂弟子带着青海进来。青海见到秦鼎,眼中似欲喷出火来,若不是被刑堂威严所慑,就要上前把秦鼎撕成碎片。
“青海师侄,你有何指控,现在就在刑堂上,面对本门众多长老的面说出来吧。”真中子威严的声音。
“长老明鉴,弟子指控外门弟子秦鼎害死了弟子的同胞弟弟青翼。”他愤怒地说着,却不看秦鼎,唯恐自己一时失控,在刑堂上再闹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