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的手下低声讲着,却是把王长禾听着心中却发的凉。
太黑了,黑到暗无天日呀。
“情况就是这样的,县学那边管事的是一个老举人,和县丞关系很近,他们在商量着让公子在县试的时候,虽然不至于落第,但绝对是排名靠后的。”
排名靠后有多少坏处,再顺便给自己来一些谣言,说自己诗词不错,但经义方面还年轻。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仅仅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可能按名额限制,让自己没办法参加府试,当然也可能是其他的阴谋。
“这位县丞大人,我得罪过他吗?”王长禾有些想不通了,凭什么要整自己。
“不,情况这是样的。其实这是县令有关的……”
把县丞与县令的关系这么一讲,王长禾越发的不明白了,他脑海之中想到的是,县丞干的事情有些损人不利已。但自己的岳父高拱却事先知道,自己在这里会有**烦。岳父大人他没有预言术的能力,所以可以肯定的说,自己的麻烦绝对不是县丞身上的。
杨信问:“公子,让杨主薄把这事情想办法告诉县令如何?”
“不,帮个忙,查那个县令,挖根子的查。我越发的感觉这事情古怪了,所以查县令吧。要快,再有一个月零几天就要县试了,县令可是决定着我秀才的命运呀。”王长禾真的有些紧张了。
他的目标是作官,可不是在这里靠着别人的力量,开个小店什么的。
“我回去歇歇,读读书!”王长禾心说急也没有用,只有等消息了。
杨信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扔给了那个手下:“带上几个人用心些,再从赵大那班衙役当中挑几个可靠的,这事情不能让信不过的人去作。”
王长禾回家了,还没有进内院的门就被高英兰给堵住了。
“老爷,先沐浴吧!”高英兰一脸的笑意,让王长禾连拒绝的可能都没有。
没让进主屋,在侧屋坐下没一会功夫,热水就给烧好了,王长禾跳进桶里,只听高英兰吩咐:“这些衣服全部扔出去烧掉。”说罢,转身回来,身边两个丫环三两下就脱的只有内衣了,一人手上拿着一个丝瓜瓤子。
“先泡泡!”王长禾很无奈,但却没有反抗,娶回家好几个月了,这可是头一次高英兰展示名门贵女的气势。两个丫环坐在大木桶内没敢动,莺儿似乎也去换衣服洗澡了,倒是雀儿给高英兰搬过一张凳子。
“不高兴就明说,别让心里不舒服。”
“也没什么不高兴,这话倒是当真的。只是有些不明白,老爷要让我问,我就问。不让我多嘴,我也不会提。”高英兰语气平稳,一边是妇道,一边是她身为名门贵女的傲气,这人度她倒是把握的很好。
王长禾闭着眼睛往后一靠:“你问吧!”
“一些贱业,一年到头不过千两银子,翻一倍不过二千两银子。这些银两对旁人来说不少,但对我们家来说不多。莫非是老爷不想用家里的银子,或是别的原因?”高英兰倒是问了,在她的道德观内,这点小钱也值当去作。
两个丫环能在这里听,显然就是可靠的。
王长禾也没有避讳什么,当下回答道:“让人给自己办事,空口白话的,纵然有家里的面子在,但真正实心办事却是未必。说贱业没有错,但衙门里的皂、壮、快。都是贱役,这事情还是交给他们暗中去作了,其他的人只是暗中维护着。”
皂、壮、快。就是指三班衙役,是州县衙门一个庞大的阶层,最低级的组织。一般来说,皂班值堂役,快班司缉捕,壮班做力差,其实也没有截然分开,皂、壮二班共负内勤、站堂、行刑、警卫、呵道等责任;快班又分步快和马快,专管缉捕。
高英兰点点头,倒是认可王长禾的话。
“再说,打赏些银两也行,但打赏多少呢,多少是个够?一个长期见银子的活,他们看着也有心劲,在这片地界上他们给的不是咱们高府的,也不是我这个连秀才也不是王家的面子,他们给的是银子的脸面。”
“老爷高明!”高英兰起身微微施了一礼。
王长禾依然闭着眼睛,没看到高英兰这一礼:“再说下去,这生意真正玩的大了,我能一年搞出上百万两银子,但前提是,我有一个官位,不小的官位。”
“老爷说笑呢?”高英兰不信。
“你别不信,最初杨信他们不是也不信。作到了,就是告诉他们我有真本事,不是靠着家里的面子在这里挣着,他们服了我的人,服了我的银子,这才真正能帮我作些事情,岳父大人说我会有麻烦,如果手上没些个人,有麻烦我拿什么应对。”
高英兰这才真正信服了,亲自过来绑王长禾把头发解开。
“老爷,我嫁了你,这辈子就靠老爷你了。别怪我多话,父亲有过交待,信谁也不能信宫里。宫外的人,只认银子的也要认得老爷的皮鞭。真正有义之士,银子就不是问题,保证给他的比他想要的多!”
听高英兰说着,王长禾补充了一句:“对贪恋权势的人,还要握着他的把柄才对吧!”
“当初遇见,就知道老爷是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