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无眠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赵大回来了。手下的两个人将一个被子卷给扔在地上,只听赵大吩咐着:“那两个女子扔到后面,告诉那**子,这两人敢说半句废话我要她好看,而且还不许弄伤了,弄残了。”
**子名义上还是这里的二掌柜,但事实上她是很怕这些人的。
一成份子她已经见到好处了,听到赵大的吩咐,带着几个老妇提上藤条就把两个窑姐接走了,她很清楚自己要作什么,也非常清楚什么手段可让这两个人听话。
“接下来,我们无论作什么,只有两个原则,一严谨,二快!”
赵大提起刀,割断了绑在被子上的麻绳。
钟长顺还光着着,从被子里一挥出头来,只看这屋内的四个人,立即就从被子给钻了出来,卟通一下跪在王长禾面前:“公子大人大量,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要为难公子是那无良的货色,我只是一个跑腿办事的。”
“你……”王长禾想问,你知道我是谁?可一起这么问真正是无聊了。所以改口说道:“你是个人才,以后我要是作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你或许可以大用。但是我需要聪明人,也非常需要忠心的人。”
“绝对忠心于公子,有半点假话天打雷劈!”
“那好,办一件事情,你会受些皮肉之苦。但一定会活下来,而且我会赐你一场富贵。正好我刚才说过的,我需要一个办事的人,作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至于接下来怎么作,我希望你可以用心,提出一些更有趣的想法来。”
王长禾依然很怀疑,这货会不会出了门就变脸呢。
可接下来,钟长顺的一句话打消了王长禾的念头:“学生一定用心。学生不敢有任何异心,学生有一份东西,可证明学生的忠心。就在我内衣的夹层内,原本是考虑找一个机会献给公子的,不求有功,但求公子不怪罪小的。”
衣服,全部还在那窑姐家里呢,不过好办。赵大不在乎多跑一些路,亲自去取了。
王长禾没有再和钟长顺说什么,坐在一旁和杨主薄讨论这事情的操纵细节,倒是县丞好心把炉火弄的旺了一些,又让人找了些衣服过来。
在递衣服的时候,县丞小声问道:“我是写了投名状。你倒是事先有准备呀。”
钟长顺压低声音说道:“你不知这位公子是谁?”
“不知!”
“高老的女婿,杨公的义子。你作的事情我知道,你也是自己找死!”钟长顺就没把县丞当大人物,以前有县令这种小腿抱着,现在这是巨象腿,他更不在乎县丞这种官职了。
可他的话,却吓的县丞冷汗直流呀。
高拱致仕了,可高拱的执力还在。杨博是什么人,那是带兵杀过人的狠人,还真是应了钟长顺那句话,他真是自己找死。
这一次快了一些,赵大很快就回来了。果真在那衣服的夹层之中找到写在锦上的东西,可以说钟长顺真的已经有了准备,他早就把县令给卖了。不但有县令针对王长禾的事情,还有这些人所不清楚的,县令的一些罪证。
王长禾快速的看过了遍:“很好,我信你了。但你要记得,如果你背叛我,我不动手。我四哥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死,求死不得。”
“是,是。”钟长顺脸上却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杨主薄,接下来有劳了。”王长禾拱手一礼,杨主薄却没有王长禾这么紧张。要知道整个县衙内,所以能说上话,管事的人齐心合力对付县令一个人,而且还有十足的证据,这再败了,他就自己辞官回家。
因为败了,就证明自己根本不适合官场,也别在官场上自找死路了。
“这是偷袭,所以在敌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完成一切。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卷宗已经通过四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了,他们想反击,也没有机会了。所以还是那两句话,一要严谨,二要快。”
“两天,再有一个天亮,就大事已定!”杨主薄给了王长禾一个准确的时间。
现在已经是深夜,这个注定是不眠之夜的夜晚,一切显得那么不平静。
此时就在距离太原城不到三十里的一个村子里,村中祠堂的灯火依然亮着,一个妇人坐在一旁哭个不停,几个老者不断的叹息着。
“此案是大案,往最小了说也是辱没厮文,衙门口的差役已经没资格管这事情了。如果不是虎子代家里婆娘求情,你们以为本官在这里这里。”杨信的语气很慢,旁边的年轻力士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站着。
这位站着的,就是虎头,百户所里都这样称呼他,反倒是有一半以上的人不知道他的真名。
杨信穿得不普通,是正规的锦衣卫服装,仅凭这身衣服就给这村里的宿老们带着巨大的压力。而杨信也是借了虎头家里女人的名义,说是来帮这个村子一把。至于过程嘛,女人的心眼怎么可能有锦衣卫这些人多。
“大人,不知道那赵家会如何?”
“抄家是必须的,但会不会死人,这要看京里的意思。你们要知道,假冒举人是一罪,但假冒举人逃了这两年的赋税,也不是小事。整个村子多多少少会被连累,至于你们嘛,是否有受益,自然有人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