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简打算推迟动手。
张熠问:“会有大鱼?”
翟简反问:“你找到王刻惪了?”
“没有。这事是我无能了。”张熠倒很干脆,找到就是找到,事没办好他也承认自已无能。
翟简却不在这么想。
翟简说道:“你的人,我的人,把整个楚州城都翻了过来,却依然没有找到人。还有,今天我见那个屠陇了,他追踪术还算不错,他把人跟丢了之后,到了楚州地界却找不到一点线索,你怎么想?”
“高,这王刻惪也是一个高人。”
翟简很无语,但作为挑担,他不能嘲笑张熠。
翟简只说道:“我怀疑,你身边的人。”
这么一说,张熠脸色大变。
但是,张熠又不敢相信:“这,这不可能。我身边的人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们不可能背叛我,虽然我带兵打仗、治理楚州都差些,但这事我有信心。”
翟简摇了摇头:“没说他们背叛你。”
张熠有点不高兴了:“那你什么意思,别说咱们是亲戚,就是亲兄弟这事你不说出个道理来,我和你过不去。”
翟简没急着说,心中把事顺了顺之后,这才说道:“这么说吧,没有人背叛你。之前韩绛没到淮南东路来,你手下的人自已挣点钱,也说不上是背叛你。但韩绛到了淮南东路,而后又到了扬州,再到楚州。有些人可能骑虎难下。”
这么说来,张熠倒是把自已身边的人全部过了一遍。依然摇了摇头:“我没发现,谁有异常。贩私盐这么大的事,获利巨大,若谁突然富了,我肯定心中有数。”
翟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只说道:“我只是怀疑,安排上还是留一手,保命。”
“这话,也对。”张熠也认为,留一手,关键的时候可以保留。
张熠转身对身后的亲兵吩咐:“你们回去两个,我们刚才说话你们也听到了,叫夫人作些安排。万一真有事,咱们一家老小可都在楚州呢。”
“是。”亲卫也不多话,领命去了。
翟简没猜错。
只是,张熠提醒夫人这事,完全没必要。
因为,一切尽在掌握中。
韩绛的伪豪华赌船已经离开码头足有三百里了。
宋军标准海上战船,五桅五帆,其中三主桅两副桅,只要不是逆风,侧风的状态下差不多可以达到每个时辰三十五里左右。
顺风会更快些,逆风就难说了。
货船比战船慢,最快的货船也只能达到顺风每个时辰三十六里半,侧风二十七左右的速度,逆风更慢。
此时,夜已经深。
韩绛走到台上,轻轻一抱拳:“今个是头一晚,想必各位有些大清早就出门赶船。这会已经接近子时了,安排有船仓,虽然简陋但也算干净。各位都歇了吧,本伯要处理点小事,关上仓门,保证血溅不到各位身上。”
当下,就有人站了起来:“你是那位,你可知我是姐姐是楚州张指挥的宠妾,我说,继续。”
这位说完,韩绛伸手额头上轻轻的揉了揉,微微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