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大巴掌就扇了那位的脸上。
“你……”
“滚!”打人的伙计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老子是虞大娘子身边亲卫,追随虞家军二十五年。”
韩绛笑了:“还是我来吧,省得他回去还不服气。”
韩绛拍了拍衣服:“我叫韩绛,建安伯。临安韩家少君,原淮南东路转运使司勾公当事,这船上有人想杀我,老话说的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对方实在太弱了,本伯就陪他玩一场,今日打扰了各位的雅兴,在场所有人,回头我送各位一份礼物赔罪。劳烦,回仓休息。”
刚才还叫嚣的那位听完,抱着头就往外跑。
倒是有些贵族很客气的站着韩绛一拱手,普通小商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韩绛倒是客气的一一回礼。
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韩绛说道:“张兄,出来吧,你以为没虞大娘子的安排,你能上船?”
张纠走了出来,将粘在脸上的假胡子去掉,走到韩绛五步外的一张桌子坐下。
韩绛笑着一拱手:“别来无恙。”
张纠摇了摇头:“韩小官人,你以为你嬴了吗?”
韩绛反问:“我已经嬴了,你和王刻惪的死活从一开始我就不在乎,没有你们,我找其他借口也要翻了扬州,唯一让我意外的是,你们竟然送了我一大笔钱,我实在是勉为其难,只能笑纳了。”
张纠大笑,然后将一只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
仓外甲板上,有人将一只烟火点燃。
很快,两条护卫的船立即灯火通明,船上紧急备战,只见黑暗中,从远至近,十四条金军海船围了上来。
宋军的船接近三十丈,金军的船多是十七丈左右的船。
可对方数量上明显占了很大的优势。
敌军我弱。
张纠这才说道:“王刻惪可以给你,是死的,还是活的,随你高兴。不敢让小官人说个降字,有几个事希望小官人能够答应。”
韩绛拍了拍胸口:“我好怕呀。”
韩绛这一句是笑着说的,可紧接着,韩绛脸色大变,他是真的怕了。
一个人突然走了出来,然后将一条带血的手臂扔在张纠坐着那张桌上,来人或因为失血脸色苍白,左臂是空的。
他扔出来的是自已的左手臂。
魏恭。
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开口问:“够不够?不够还有一手两腿,一条命。”
韩绛长叹一声:“没必要,真没必要。不过,够了。”
魏恭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韩绛又说道:“我说两句。”
魏恭背对着韩绛停下了脚步,韩绛说道:“张熠将军没发现你,因为你所部太穷,穷到你搞了些钱给他们改善生活,可能改善的也有限。张纠一年才给你四万贯,分到你手上士兵手中,每个人都分不到十五贯。”
魏恭没出声,他在听着。
韩绛继续说道:“虞大娘子其实一直都没发现,她很信任你们这些人。是我的人发现的,你或许不知道,我手下有当了一辈子兵的人,军营中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