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稍安,脱去了一天疲惫,安心的睡了一觉。可谁知第二天醒来,却发生了一件令我郁闷至极的事。我的神力,消失了……
非但如此,意识之海,五黑球错位,填补了原先破碎黑球的空缺,范围更小,更加紧密的环绕金核,连最基本的神力感知都无法应用,身上的神裙也不翼而飞。我羞愤异常,躲在麻布被子里,想哭却哭不出来。
直至晚间,众人才发觉我的异样。士兵急得在门边大声喊嚷,我没有应答,他破门而入。我尖叫着,丢了枕头将他砸了出去。再进来时,换成了女主人,她手里卷着一套灰裙,和白se束带内衣,轻搁在床边,便笑着退出,将门带好,又把守在门边的士兵赶走。
我红着脸起身,将这见所未见的服饰往身上穿,可套弄了半天,这件小小的白se束带,怎么也穿戴不上。我气恼的将它丢在床头。埋怨它的繁琐,蓦然想到以前穿女装时,也没这般麻烦,好象当时自己没穿……我紧咬着唇,羞得拿脸埋进被中,‘呜呜’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腔调。难怪那个死人总想轻薄于我,原来是我勾引……呜,丢死人了!!
过了些时,女主人走进,见我还裹在被子里。眼中虽有惊讶,但更多的却是道不明的暖意。她轻拉起我,让我乖乖的不要乱动,拿了束带边示范边替我穿好。我出奇的没有反抗,羞耻之心莫明淡然了,我感到一种包容的温暖,慈祥如爷爷,却有别于爷爷。浓浓的,一点一滴渗入心底,想要细细体味时,它会茫然溜走,心放静时,它又会盈满心间。我哭了的,那就是母爱呀……
以后的ri子,我和士兵便生活在了这个见方的小院。我开始跟士兵学习大陆语。知道了他的名字叫西达伦,店主叫科鲁,那个带给我母爱的女主人叫卡西。偶有上门盘查的官兵,科鲁老爹会塞些钱将他们打发走。为了避免身份泄露,我们装扮成学徒,帮着卡西大婶打点纺织的ri常事务。
说是帮忙,可他们从不让我干活,也从不过问我的来历。一天到晚把我侍侯的像个公主,真真衣来张手,饭来张口,而他们谦卑的像个奴仆。还记得西达伦第一次见我进食时的惊诧,几乎下巴都要掉下来。我自认自己吃相还可以,虽不及大家名媛的庄重典雅,却也称得上细嚼慢咽。可见他的模样,我不敢确定了。不管我怎么想,自那后,伙食几乎一天一个花样儿,起居条件也越来越好。
光吃白食,不干活儿。我越发愧疚,总想着帮忙一二。他们却护的很紧,就像我要豪抢他们的财物,时时看住了,一个个紧张的要命。我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事儿,天下真有免费的午餐吗?因而,我愈加倾向与他们沟通,告诉他们我的意图,也了解一下,他们为什么这般优待我。
可西达伦不是个好老师。白天,他要帮卡西大婶将加工好的羊毛去交易场所换些生活物资以及货币;然后,再用货币从商贩手中购买廉价羊毛,回来继续加工。这一忙活,就是一大长天。只在晚间才会闲暇下来。到这时,他才有丁点儿工夫教我认字、学语。即是这样,他也不好好教我,每当我很认真的向他求教时,他不是盯着我,大呆特呆;就是不敢看我,半吞半吐。
我实在受气,便提出跟他一道去交易所‘混经验’。哼,你不教我,我自己学还不成吗?置身真实情景中,仔细瞧你们的一言一行,细细揣度,想学不会都难!可西达伦却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什么也不让我跟去。我皱眉瞪眼鼓腮,外加耍小脾气,都没有用。西达伦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一见我有这样的苗头,便把头一低,肩膀一耷拉,一副准备挨克的模样,把我气的不行。
到后来,我静下心来才发觉,他无非是怕我行踪暴露,我也知晓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想了两天,我还是决定去外间看看。便寻了件宽大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两只眼睛在外,好在这种装束,在城中并不少见。西达伦略一踌躇,终是带我出去了。
每天,我跟着他,努力的学,拼命的学。可毕竟基础太差,只零星记住了几个词组,还是前言不搭后语。我试着把它们组合起来,急了还会穿插一些汉语,可这样一来,我自己都听不懂了,我依然无法与他们沟通,他们依然不让我劳作。不过,今天有件事让我颇为兴奋,戒严令终于取消,北城好似恢复了秩序,有不少商队不时来往进出。
我满心欢喜,这是否意味着兵变告一段落,没人再查找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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