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孔毕竟是一个军人,虽然也是天主教的信徒,但对这种信天主得永生的论调并不相信,因此坚持一定要侦察清楚敌人后,再出动人马。当然其中也有一点故意给大主教一个难勘的意思,虽然教会控制了吕宋岛的基层,但还是要靠总督府的武力做后盾。
而弗郎西斯科一向都是以主的代言人而自居,在他看来自已的言行就代表了主的言行,其他人只有服从的份,那有这么推三阻四的,因此也拧上了劲,非要査孔立刻出兵不可。并且以违备主的意愿,同情异教徒,对主的信仰不纯净等大帽子都扣到查孔的头上。
其实如果弗朗西斯科放低姿态,好好的说,查孔也不是说一定就不出兵,因为他并不认为生理人的军队有多么强大,事先多侦查一下,也不过是谨慎一点。但弗朗西斯科摆出一付主的代言人面孔,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也让查孔觉得非常不爽,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因此查孔也来了脾气,坚决就是不出兵,同时还说,如果内格雷多真的是主的忠实仆从,那么就一定能够得到主的庇护,在生理人那里关多久,都不会有事。
弗朗西斯科当然听得出査孔的讥讽之意,结果两人越说越疆,最后吵得不可开交。
而就在这时,卫兵进来报告,有两位来自南中国教区耶稣会的传教士要求见总督。两人立刻停下了争吵,毕竟在对外,两人还是能保持一致的。而且能够混到总督和分区大主教的位置,绝不会是无能的人,这个时候有来自南中国教区的传教士,不用问一定是和生理人的军队有关,因此查孔立刻下令,请阿科尼亚和郭纳爵进总督府。
阿科尼亚和郭纳爵进了总督府,见到总督和大主教,因为是传教士,查孔也表现得十分尊重。双方互相问候之后,阿科尼亚才将商毅的信交给查孔。
在查孔看信的时候,弗朗西斯科道:“两位神父都是和生理人的军队一起来的吗?”
阿科尼亚点点头,道:“是。”
弗朗西斯科道:“在今天早些时候,生理人异教徒抓住了主的忠实信徒,内格雷多神父,他现在怎么样了,异教徒有没有折磨他。”
阿科尼亚道:“大主教阁下,您尽管放心,生理人都是非常文明而又有风度的人,不会对一位主的忠实信徒进行折磨,他只是被囚禁在中国商馆里,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亡。”
弗郎西斯科沉着脸道:“因禁一位主的忠实信徒,打杀主的忠实仆从,如果是文明而又有风度的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野蛮的行为来。”
郭纳爵有点不高兴了,道:“大主教阁下,这件事情的起因是由于内格雷多神父带领着马尼拉的土著抢劫中国商馆引起来的,生理人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才奋起反抗,难到抢劫别人的东西,也是主的忠实信徒应该做的事情吗?”
弗朗西斯科敖然道:“如果是对异教徒,那么就完全应该。所有的异教徒都沒权力拥有财产、土地、自由和生命。”
几个洋和尚眼看着就要说僵了,这时査孔也看完了信,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道:“阿科尼亚神父,郭纳爵神父,你们是和生理人的军队一起来的?那么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居然敢吹牛攻进马尼拉城。这是在威吓我吗?”
看完了信之后,查孔心里也十分生气,因为信的语气完全就是威吓,在一六零三年第一次马尼拉华**屠杀之后,万历皇帝下了一份《谕吕宋檄》传到马尼拉,当时确实西班牙人的一些恐慌情况,但明朝一直都没有出兵的动向,因此西班牙人也就没拿他当一回事了,认为这只不过是生理人故意恐吓自己而己。而现在这一封信,在查孔看来,也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