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饭桶在我们同乡份上我教你一招。在官场上别取笑对方。拿自己开刷不要紧。取笑长官同僚。会种出恶果的呀。我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因为我从來不说长官同僚的坏话。学好这一招。一辈子享用不尽。保证你在官场上做不倒翁。”李国楼对于这几名布衣同乡寄予厚望。盼望以后能在官场上互相提携。
“那怎么和房师打交道呢。”朱定河问起他最关心的事。如何与科考的考官打交道。
“嗯······这七个考官啊。实话和你们说。这次科考录取大约二百人。比平时少一百多人。”李国楼吐露出科考的秘密。每一次国家录取的进士名额不同。进士就是国家官员的后备人才。社会情况而定选取的进士名额。
“啊。怎么这么少啊。”朱定河急得脸红脖子粗。大家心里都明白。进士里面要给满人留下大半的名额。而且满人进士考的项目比汉人容易得多。考的就是汉文译成满文。满文译成汉文。
李国楼微笑道:“仗打完了。军队要裁员。不是那些武夫要从政嘛。那一百多个名额给退役军人得去了。这次考不上。至少再等二年才有机会。你们谁沒有考上举人。过二年再來京师。到时來找我玩。”
“哎······”五名学子听到李国楼说的情况不由心情低落。废寝忘食的读书。但成功的希望渺茫。上千人争夺不足一百个名额。难上加难。
李国楼忍住沒有说出口。每一房的考官手里还有名额。至少还要减去一半人数。科考真正录取的人也就五六十名汉人学子。满人作弊比汉人还要狠。他若是进考场也是作弊的学子之一。
李国楼莞尔而笑道:“你们别灰心啊。骑墙撑伞了。害怕个屁。我给你们带來什么。”说话间李国楼打开皮包。取出一块翡翠玉佩。
“给我。”倏忽之间朱定河抢夺过玉佩。眉花眼笑的戴在腰袢。
其他几个人沒有朱定河。再翻李国楼皮包。已经沒有一枚玉佩了。纷纷叫嚷李国楼处事不公。饭大慧捶胸顿足。他离李国楼最近。却把机会留给朱定河了。怎么不让他痛心疾首呢。
李国楼扬声大笑道:“你们别急嘛。我说过有赏的呀。变魔术能够变出來。”
近景魔术李国楼信手拈來。几个小花招以后。每个人手里都有了一份礼物。
“哦。我知道假洋鬼子怎么花大女人了。就靠这一招啊。”朱定河不敢说得太过。点到即止。
“老朱。女人就是女人。为什么要加一个大字。”饭大慧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跳出來加了一句。
“呵呵呵呵。”大家心照不宣的捂住大嘴笑着。年龄不是距离。相差一代人的五个人亲如兄弟。睡一个炕头。喝一锅粥。狎妓嫖娼轮流上的五人。虽然是贫穷的学子。但只要一人得道。其他四个人终身受益。同乡就是这么团结。这种关系在大清国随处可见。除非像包一同和邬得福一样。好得睡了弟兄的老婆。这才会拔刀相向。要置同乡于死地。
过去李国楼和五名同乡在一起感觉有说不完的话題。现在李国楼却沒有多大兴趣和这种井底之蛙胡诌了。人身攻击。互相诽谤。故作小丑状。这种小花招。有些隔靴搔痒。
在官场上如鱼得水之后。这种沒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能聊些什么呢。李国楼突然感觉他变成势利小人。该和哪种人打交道。他心里有杆秤。乏善可陈的聊天。说着毫无乐趣的话題。
恍然之间李国楼明白过來。他真的是做官的料。说话有了官腔。还会摆官威。官服让他成为另外一种人。这不是真正自己。只是身穿官服后的那个假模假样的人。
李国楼脱掉官服。洒然而笑道:“老朱。借一件衣服穿。我觉得穿这件衣服别扭。你们都怕我了。”
“早说嘛。我來穿穿。”朱定河想都沒有多想。脱掉自己的衣服。含笑对着一面镜子身穿官服的“陌生人”。哈哈大笑起來。说道:“还是我穿的合适。你们说是不是啊。”
“吐的了(恶心)。”饭大慧乡音不改。装作呕吐的样子。
李国楼一甩衣袖。躬身施礼道:“朱大人。下官送上纹银一两。望你收下。”
“去你的。”朱定河一撩官袍。怒喝道:“那块妈妈地。打发叫花子啊。我一板觉给你耸屁的了。(我一脚把你踹死)”
“猪八戒。我一渣巴图路钉屁的你。(我拿石头砸死你)”李国楼沒有忘记乡土话。骂人的话脱口而出。
这才有同乡的情谊。过劲。(过瘾)李国楼笑得眼睛眯成缝。沒有勾心斗角的算计。不用考虑后果的骂娘。房间里的人好似回到家乡。像小时候那样扮作土匪在桥头收买路钱。过足山大王的瘾。
这五名同乡学子就是李国楼的后备人才。武底班子用江湖人。文底班子家乡人最可靠。只要李国楼高升。这几名同乡学子都会靠上來。组成团队才能无往而不利。李国楼见过一往无前的人。是怎样高举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