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短暂的沉默之后,族长吴友仁对吴峥说:
“吴峥,念在你今天出手击落了吴凡和吴毅手中兵器,没有让吴刚受伤的份上,就饶过你偷学族中武功的罪过。至于你舍下族里牛群偷看比赛,要不要扣你的工钱,具体扣多少,等我们研究后再通知你。不过,”
吴友仁端起身边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接着说:
“如果再发现你偷学族中武功,定然以族规第八条处罚与你,决不轻饶。”
只要能躲过今天的一劫,吴峥已是谢天谢地了,于是急忙点头说:
“请族长和两位祖爷爷,立伟叔,吴春叔,立山叔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偷看一眼族中的演武场。”
“那好,你先回去吧。”
直到走出门外,吴峥才抬手擦了一下满脸的汗水。
回到家里,当奶奶问族长找他何事时,吴峥撒谎说:
“奶奶,族长说我放牛上心,今年要给我加工钱呢。”
“好,好,峥儿真争气。”
做好晚饭,祖孙俩吃完,又收拾了一下,才回屋躺在床上。
一时难以入睡的吴峥心想,本就只有四吊钱的工钱,即便不扣也只能够和奶奶用十个月,还只能用来买油盐酱醋,以及每个月不到四十斤的小米。每年剩下的两个月,全靠自己打几只野兔和野鸡来补贴。
“唉,看来以后又要多捉些野鸡和野兔了。”
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吴峥不知道的是,祠堂一侧的议事屋子里,吴继宗、吴继学、吴友仁、吴立伟、吴春、吴立山还都没有走呢。
自吴峥离开之后,六个人就在商量。
“看起来应该是个好苗子,只可惜不是我吴家的种。”
“三爷爷,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吴立山是听说过,吴峥并不是他失踪父亲吴立鹏的亲生儿子。
“这还有假?那个女人被吴立鹏带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头年九月上旬回到堡子里,来年四月十八就生下了吴峥。”
“可那也不能断定就不是吴立鹏的孩子啊?”
“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
吴立山被吴继学呵斥了一句,便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不过心里还是在想,既然是被吴立鹏带回吴家堡的,谁又能保证不是吴立鹏在外面的时候,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呢?
听到这里的吴立伟话题一转问道:
“大爷爷,吴立鹏离开堡子有些年头了吧?记得当年他还是随大爷爷一起外出经商时走失的。”
“的确,到今年秋天就整整四年了。”
吴继学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吴立伟问到他的时候,才答了一句。
“吴立鹏要是在的话,族中武教头一职可就没有吴春的份了。”
吴友仁的一句话,让年轻的吴立山不由好奇地接了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吴立鹏是连续三届族中大比的头名。即便我这一辈中的佼佼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才多大年纪?不过,今晚的话不许到处乱说,小心族规处置。”
吴友仁十分郑重地告诫了吴立山一句。
“散了吧,明天还要与武林同道交流切磋,都早些歇息,养好精神。”
吴继宗发话了,大家也就一起站了起来,跟随在吴继宗身后,相继走出门外,各自回家去了。
只不过刚刚到家的吴友仁转了一圈之后,马上就朝吴继宗的家走去,刚进门,吴继学和武教头吴春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