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族祠堂喝了一夜酒的吴立山醉醺醺回到家里时,已经是黎明时分。妻子谢妙英早已起身,并洗漱已毕,正打算下厨房做饭。
看到丈夫吴立山回来,喝得都有些东倒西歪的样子,急忙上前搀扶了一把。不想吴立山借着酒意伸手就要往自己怀里摸,谢妙英红着脸挡住吴立山想要作怪的大手,羞答答地低声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妾身已经怀有身孕了。”
“我只是摸一摸,不干别的。”
新婚燕尔,又都是初尝滋味的年轻人,很自然的,谢妙英就贴到吴立山怀里,任其肆意轻薄了一会,直到听见院子里传来咳嗽声,才慌忙把吴立山推开。
“快洗洗吧,一会吃过早饭不去拜年么?”
吴立山意犹未尽地又在谢妙英粉腮上亲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转身洗漱去了。
原来,吴立山向族里要了吴峥家的老屋,在被火焚烧后的废墟上重新翻修之后,因为时近寒冬,新屋子没有干透,所以吴立山的父母打算开春之后再搬进去。现在依然和吴立山小夫妻俩同住在老家的院子里。
洗漱之后,吴立山先到父母房中问候了一声,便坐下来等待妻子谢妙英端上早饭,吃过后好去拜年。
闲谈中,吴立山的母亲随口问了一句:
“怎么今年就喝到了天亮?”
“还不是因为小野种吴峥的事。”
“都结婚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难听,没遮没拦的,不怕人家听去说你没教养?”
“究竟族里为啥非要把吴峥沉塘,跑了也就跑了,不过是个孩子,非要捉回来干么?”
吴立山抬头看了一眼父亲吴友金,随口答了一句:
“爹,你哪里知道,事情可大了。”
正在这时,妻子谢妙英端着煮好的饺子走了进来。刚好听到吴立山最后一句话,顺嘴就问道:
“什么事情可大了?”
“没什么,是说放牛娃吴峥的事情。”
听到这里,谢妙英一边把手中的饺子放到桌子上,一边下意识地说道:
“自来到吴家堡,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个吴峥。我怎么总觉得你们说的吴峥,和年前八月十六上午到我家的那个孩子有些像呢?”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有些像?”
吴立山正把一个饺子送到嘴里,由于刚出锅,难免有些烫,所以慌忙中并没有听清楚妻子谢妙英的话。
“我是说,年前八月十六上午,差不多是午时前后吧,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突然出现在我家院外正在打家具的场子里。手里还拎着一只兔子,二话不说蹲下来就帮着拉大锯。午饭还是在我家吃的呢。”
“你,你再说一遍?”
“怎么了?”
谢妙英显然被吴立山脸上流露出来的惊讶表情给吓到了。
“你刚才说的孩子长什么样,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口音是哪里的?”
听丈夫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谢妙英顿了顿才说:
“长相和你们说的吴峥差不多,年龄也差不多,好像有十三四岁吧,身量不大。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至于口音,当时我并没听出来,不过到了这里之后,才发觉就是吴家堡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