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披着蓑衣的人忙躬身抱拳道:“小人不知是简老爷子来到,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那木甲见长形木棺里泡在液体中的姬峘毫无生气,好似死人一般,忙问道:“这…简爷爷,姬峘这…不会是……”
巨瘤木人大手一摆,道:“这小子命硬得很,死不了的。哼!本想回来向他交代一些事情的,倒让老夫费了这好一番功夫。你把他交给胡夫人,她自会有唤醒之法。待他醒了……让他好自为之吧,老夫要去了!若还活着,他日自会有相见之时。”
话刚说完,巨瘤木人转身便往树林间走去,那木甲还想抬手挽留,可是想起这老头平时的性子,自己人轻言微,只好作罢,眼怔怔看着这木人身影渐渐消失在林间微微泛起的雾气之中。
雨水打在木棺之上,发出空洞洞的声音,水晶之下好似凝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微微荡漾竟似有越来越浓的势头,木棺里的姬峘此刻也变得似真似幻,随着棺体的一个震动,雾气消散,又变得清晰起来……
扛着木棺的木甲来到镇西口那已断成三截的石碑之旁,墩身将另一边肩上的蓑衣人放下来,说道:“我到兵库给统领汇报情况。”
“恩,我去知会老大一声,今晚又要有好戏看了,嘿嘿。”
说完,木甲便踩着泥泞朝兵库方向大步走去。
小镇废墟在雨中雾气寥寥,沥沥之声中不时夹着远处传来的一两声吆喝,只见河对岸人影攒动。雨越下越大,天也渐渐明亮起来。
“这娘们似地天气终于要转晴了,他奶奶的这雨下的,害老子几天打不到猎物,每日吃的尽是军粮,都要淡出鸟来了。明日里天晴老子上山打几只野猪给大伙打打牙祭,这口宝刀几天不饮血就要见锈了!瞧!它竟然还在动,哈哈哈!”
“你这浑人,地震里不先救人倒是先捡这破刀,我道你为何跑得如此之快,若不是我出言提醒,你榻上结发之妻岂不是被那塌下之房给埋了?古人有云:关关……”
“哼!不过是看过几本草书,喝过几年墨水的穷酸书生,别想来教训老子,若不是有我这口宝刀,那好吃懒做的娘们早成人熊肚中之物了,有什么大道理拿你那号称三寸不烂之舌去跟那人熊说去……”
“你……”
“宝三小子,你不是跟那弓老二放哨去了么?你肩上这口棺材是谁的,难不成你娘……”
一个正在木房顶上铺着蓑草的人看到从远处大步走来的木甲,大声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