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猛的跳起身来,在狭窄的牢房里来回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去河间府!”
“你疯了?”韩世忠被吓了一跳,叫道,“你可知如今河间府有多少金兵?你若去了还能囫囵着回来?”
徐子桢咬牙道:“但凡有一丝机会,我也得去救他们。”
如果是个小道消息也就罢了,偏偏金人占的就是徐沫的家,玄衣道长被抓已经基本确认了,就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漂亮女子是不是水琉璃。
韩世忠和张孝纯互望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之色,他们很了解徐子桢,知道他的倔脾气发作起来没人能拦得住,与其浪费口水还不如想个万全之策帮他完成救人计划。
徐子桢看了一眼徐沫,说道:“这两天他也吃到苦头了,把他放了吧,不过是骗人而已,罪不致死。”
徐沫一怔,随即大喜,他原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就算不至于砍头也得落个充军流放,没想到徐子桢只是小施惩戒就放了他。
张孝纯对这个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徐子桢的安危,想了想说道:“既然贤弟心意已决,那愚兄选几个机敏能干的陪你去。”
徐子桢摆手道:“不用,这差不多是九死一生的活,何必让别人陪我去死?倒是五哥,兄弟答应的给你和红玉嫂子办婚事,看来得黄了,若我能活着回来再补请你们吧。”
韩世忠咬着牙道:“红玉是你给老子找来的,那就等你回来再成亲,总之一句话,你不回来老子这亲就不成了。”
徐子桢苦笑道:“五哥,将来你是金人最忌惮的人物,红玉嫂子也是你建功立业不可或缺的贤内助,你要相信兄弟我。”
韩世忠恶狠狠地道:“废话,老子当然信你,但你也得好好活着回来。”
徐子桢苦笑了一声,他能知道韩世忠的将来,但自己的将来却象一片迷雾,完全看不清楚,他何尝不想好好回来,家里还有老婆们等着,可河间府现在完全是金人的地盘,自己现在的名◎style_txt;头这么响,去了真难保证安全。
“我也不想死,不过玄衣道长于我有恩,我必须去救她。”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郑重地道,“而且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金人要杀玄衣道长早就在抓她的时候杀了,何必还定个日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可能是他们常玩的一个计谋。”
张孝纯皱了皱眉,说道:“贤弟是说……金狗要以玄衣道长为饵引出更多义军来?”
“没错,他们不是第一次用这招了。”徐子桢捏着拳头冷笑一声,指向徐沫道,“本来我没想那么多,不过他给了我一个提示,金人这么关注我的去向,好像在担心我会去破坏,既然这样,那我还真得过去给他们一个惊喜才是。”
说到这里他朗笑道:“金人侵我国土占我家园,如果这次我能破了金狗的计划,挽回更多义军义士的性命,那死又何妨?相信他们早晚能给老子把这仇给报回来,怕个鸟!”
徐沫在旁边听得呆住了,浑身的血液不知不觉中沸腾了起来,徐子桢简单的几句话说得他血脉贲张,他原是个富家子弟,可当河间府被破时一夜之间变得身无分文,万贯家财成了泡影,大宋朝廷的懦弱不作为让他也没了希望,只想着如何赚取钱财让自己再度回复到原先的富人身份。